柳诗忆被强行封闭的呼吸道突然打开,一大波空气灌入她的口鼻,她本能的贪婪呼吸,呛的捶胸咳嗽。
“你怎么样?”
两道低沉浑厚的男声在她左右两边同时响起。
“我……我没事,咳咳……”柳诗忆手抚着被掐红的脖颈,将掉在地上的官帽捡起重新戴好。
裴云宁和裴卿书同时朝她伸出手。
她毫不犹豫的抓住裴云宁的前臂,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裴卿书眼底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失落,讪讪将手收回,随即对沈国公怒视。
“沈国公,你不在家中思过,为何跑来金銮殿闹事?”他浑厚的声音掷地有声,眼神冰冷如刀刃,似乎胸中憋着一股闷气,想要将所有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咳咳……”沈国公捂着胸口,嘴角的血液不断的向下滴落。
可见刚才裴云宁和裴卿书这两脚踹的有多重。
“柳诗忆,她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我要让她偿命!”
说话间,沈国公已经艰难从地上爬起。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眼神犀利的盯着柳诗忆,再度朝她冲了过来。
刀尖上闪着令人胆战的寒光,尖锐的刀刃直逼柳诗忆的面庞。
柳诗忆哑然的睁着嘴巴,还未来得及躲闪,裴卿书的脚便从旁边踢来,将沈国公手中的匕首踢飞出去。
只见裴卿书一个漂亮的旋身绕到沈国公背后,将沈国公双手擒住,抬脚在他腿窝处一踹,迫使沈国公跪倒在地,方向正对着柳诗忆。
“沈金川能有今日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不关旁人的事!你今日在皇宫带刀行刺,按规矩是要带你去面见圣上,由圣上发落,但在此之前,你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向嘉平县主道歉!”
裴卿书浑厚的嗓音带着骇人的威慑力,周身散发的王霸之气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臣服于他。
“我儿被判流放已经够惨了,可在流放路上竟惨遭杀害,我要为我儿讨回公道,难道这也不许吗?”沈国公晃动着肩膀,奋力挣扎着。
“那只能说明沈金川人品太差,仇家太多,你认定嘉平县主是凶手,可有证据?”裴卿书利眸看向他,嗓音冷到极点。
“除了她还能是谁?!”沈国公脸红脖子粗的愤然大吼,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再无往日风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没有证据,便是攀诬,走,我们去皇上面前辩个清楚!”裴卿书说完,俯身拎起沈国公的脖领,朝勤政殿方向而去。
柳诗忆终于喘匀了气息,对于刚才的突然袭击依旧惊魂未定。
她看向沈国公的视线中散发着冷然的寒光。
“诸位都看见了,沈国公无缘无故对我施暴,若他日皇上调查此事,还请诸位大人帮嘉平做个见证。”她捂着脖子,语气虚弱的对围观的众臣道。
众臣纷纷表示愿意作证。
“今日之事多谢两位王爷出手相助,嘉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柳诗忆匆匆朝裴云宁行了礼,转身离开。
她从袖中掏出镜子,看着脖子上的几条红痕,口中不停咒骂着沈国公。
杀沈金川的三拨人中没有一拨是她的人,这笔账竟然也能算在她头上?
觉得她是软柿子,好捏是吧?
正在她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时候,一道黑色身影飘然而至,挡住她的去路。
柳诗忆只顾照镜子,一时没注意,直到额头撞到一堵肉墙,才发现前方有人。
她痛的柳眉皱起,倒吸一口凉气,抬眸一看,入目的是裴卿书那张俊秀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