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只是说的一时气话,书哥哥,只要你承认自己说的是气话,我立刻就去求父亲把东西交给你。”
沈雨彤对于失去他这件事恐惧到了极点,她眼中含着泪光,拉着裴卿书的衣袖卑微乞求。
裴卿书扬袖一甩,将她的手甩了下去。
他那张俊美矜贵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沉戾孤傲,浑身的气场强大到恐怖。
“妄想!”他怒声道。
“本王今日来只为警告你,别再对她打别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顾念裴沈两家的父辈情意!”
裴卿书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国公府。
沈雨彤在亭子里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难过极了,两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上。
她目送他离开,眼中尽是不舍,待看不见他的时候,她眸光倏然一变,眼底的怒气不断积攒着,手死死攥着裙角,恨不能现在就冲到柳相府里把柳诗忆给撕吧撕吧吃了一样。
柳诗忆,都怪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
三日后,大理寺审沈金川杀人案终于有了结果。
秦少卿奉皇上之命于金銮殿早朝时公布审判结果。
“沈金川杀人情况属实,毁尸灭迹,手段残忍,豪赌成瘾,在京中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现对沈金川判决如下:
贬入贱籍,流放三千里至岭北为奴,终生不得回京。”
“皇上开恩,我儿自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受得了岭北的风沙苦寒啊!”沈国公跪在地上,悲戚哀求着皇上,老泪纵横。
柳诗忆冷眼看着沈国公这幅模样,若她前几天没见过沈国公在朝堂上嚣张的样子,此时恐怕都要被他这幅可怜样给骗住了。
“子不教,父之过,沈国公教子无方,纵子犯过,罚没白银五千两。
沈家军叛逃离营,沈国公身为将军,未尽将军职责,酿成大祸,现削去沈国公兵权,革去将军之职,以儆效尤。”
秦少卿宣读完毕后,将判书合上,跨步走到沈国公跟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沈国公,朝他伸出手。
“沈国公,交出虎符。”
“皇上,老臣什么都可以交,只求皇上饶了金川吧,他只是一个性情顽劣的孩子而已,若皇上愿绕过金川,老臣保证,以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绝不会放纵他再闯祸了!”
柳诗忆看着沈国公跪着往前走,直到跪到龙椅座下,心中五味杂陈。
又是一个爱子如命的爹。
不过相比较柳相,沈国公确实更胜一筹,毕竟人家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不惜私自调用军队刺杀女儿的情敌。
事情败露之后也甘愿受罚,交出虎符。
但殿上的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是刻意在保沈国公一家。
将沈国公私自调用军队,说成是军中群体叛逃,说法一变,这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沈国公可以将一切罪责推到那群已死的“逃兵”身上,而他只需要承担失职之责,不必付出株连九族的代价。
“沈金川做错了事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大理寺的判书也是盖了朕的玺印的,沈国公,你是想违抗圣意吗?”
皇上低沉的声音自龙椅上传来。
跪在地上的沈国公身形微颤,抬眸看向皇上,眼眶中蓄满泪水,却再不敢说出恳求的话。
他将颤抖的手伸入袖中,掏出了一半虎符,依依不舍的递给了秦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