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忆提着裙子快步跑回相府的竹兰院,脑海中还在不停回响着裴卿书刚才的话。
倏然,她自嘲的笑出声来,拳头骤然收紧,手指的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白。
他居然让她帮忙给他的心上人挑簪子?
真是可笑!
他一直都有心上人,可为什么还接二连三的给她各种暗示,让她以为可以站在他身边?
难不成,他想的和宁王一样,觉得三妻四妾没什么?
若真是如此,那她还真就成了笑话。
正在她懊恼自嘲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时,清荷从外面奔来。
“小姐~小姐,舒王殿下说您从流簪坊先回来了,他让我把这支簪子交给您。”
看着清荷恭敬捧在手里的首饰盒,里面精致的布帛上赫然躺着一只玉簪。
正是她刚才替裴卿书挑好的那一支。
她气的手微微发抖。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簪子送不出去,让她帮忙处理?还是干脆就没送,因为看她伤心,所以才施舍给她的?
清荷看出了柳诗忆的不对劲,连忙将首饰盒盖上。
“小姐,您要是不喜欢,我去帮您扔了就是,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清荷转身要走。
“慢着!”柳诗忆出声将她叫住,伸手向她。
“把那簪子拿过来。”
清荷不知她要干什么,只得照做。
柳诗忆接过首饰盒,轻轻将盖子推开,黯然的眸光看向盒中的玉簪。
“多漂亮的簪子啊,扔了多可惜?等舒王想赠簪之人出现之后,我会亲手把这簪子插在她的头上。”
说完,她起身将簪子放进了梳妆盒的最底层。
这支簪子可以时时警醒她,不要和舒王走的太近。
不管舒王是什么想法,她只坚定一点,那就是绝不与别的女人共享自己心爱的男人。
“清荷,你去夫人那说一声,三日后我要用马车。”
“小姐,往日进宫赴宴都是舒王殿下来接您的,这一次恐怕也会如此。”
“那又怎样?他来接,我就要上他的车吗?我们自己又不是没有马车,就算没有,我们还有腿,我要去的地方,不论何种方式,定要抵达。”
“是。”清荷点了点头,立刻出门办事。
片刻后,便回来复命。
“小姐,夫人说会安排柳管家给您备好马车。”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夫人没有为难你?”柳诗忆奇怪道。
“夫人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差,总喊累,以前还时不时的找那位小孟姨娘的茬,这段时间连找茬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她手里的掌家之权大部分都移交给了柳管家。”
柳诗忆闻言,眸光流转,心头涌动着莫名滋味。
看来柳相的那些药生效了。
自作孽,不可活,温玉兰得此下场,亦是活该。
……
三日后的清晨,柳诗忆起身梳洗,准备赴宴。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长裙,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又没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