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一个情况，真正需要等到了年纪才说亲的，可想而知都是好门第里挑剩下的了，不说人品多参差了，才学压根就不敢有要求，就说长得或许不少都有些磕碜。
秦初雪心里清楚，这样的京都婚嫁市场的现状是她没办法改变的，也不可能给老太太打什么包票，况且眼下京都的局势云谲波诡的，鬼晓得现在还鲜花着锦的人家，过两年会不会人走茶凉。
想了想秦初雪只得劝道：“眼下孩子还小，奶奶也不要如此担心，即便她身边没了父亲，也还有我和怀瑾加倍地疼她。”
“话说回来，或许奶奶听了不舒服，可到底大爷在的时候，对秀姐儿也没怎么上心过，反倒是把后宅搞得乌烟瘴气的，一堆的姬妾在嫂子跟前晃，哪怕都是乖巧的，恐怕也闹心得很。”
“秀姐儿就是不懂事，恐怕也能感觉出嫂子的苦闷来。如此哪里还能开朗得起来？”
老太太叹了口气，知道这是真话，虽说不好听，却也说中了要害。
“我知道你说得对，没了沈怀璋，只怕谢氏和秀姐儿的日子反倒好过一些。”
“等着吧，等这案子定下来了，他是生是死总要有个说法，他屋子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该散的都散了去，院子里也能清静不少。”
“到时候好好把院子收拾收拾，等秀姐儿三岁了好好请个女先生开蒙。她这样，倒是须得开开智多读读书，明事理，将来也能明白而今的这些变故是为何。”
“只是周氏......”
如果不知道沈怀璋的事，老太太是打算支持谢氏压下周氏，再找机会处理掉周氏，让沈怀璋没了周氏在后宅搅和，说服沈叶舟把沈怀璋放出去，吃几年的苦头兴许还有得救。
然而出了人命这事，老太太已然明白沈怀璋是真的没救了，既然如此，周氏也不必着急着收拾了，没了王府，没了爵位，这母子俩就根本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若是爵位没了，沈怀璋死了，周氏没了可以争抢的东西，要么和沈叶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么回娘家去，要么去庵堂吃斋念佛。
心里如此想着，老太太又再次沉默下来。
秦初雪听到她提起周氏，也不自觉地想了很多。
老太太进宫请罪的事情，必然是不能让周氏知晓的，至少眼下是不行的，否则哪怕周氏眼下还躺着，估计也要蹦起来找老太太的麻烦。
但沈怀璋的事情，周氏肯定是知道了，眼下恐怕也忐忑着，害怕着，生怕沈怀璋再次入狱。
如果没有她跑到宫里头，专门找皇后诉苦，又求来两个姑姑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或许这会儿秦初雪还能多少同情她一点。
可先是想抢虎儿，后又针对自己，几次三番，秦初雪就是再圣母也没办法劝说自己哪怕原谅她一丁点。
如今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生了沈怀璋，不好好教养也就罢了，纵容他包庇他，还帮他贿赂县令威逼受害人的父母，一桩桩一件件，沈怀瑾会有如今的下场，全然是她的“功劳”。
秦初雪只希望，在沈怀璋被绳之以法的时候，她能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她的宝贝儿子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