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姑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时间倒是多看了秦初雪两眼。
一直没有开口的杨姑姑,接过了秦初雪奉上的茶道谢之后开口道:“二少夫人说得对,皇后娘娘时常召靖王妃进宫陪伴,两人感情自不必说,这一次听闻靖王妃受伤,心急如焚,怕靖王府上伺候的人手脚粗苯,伺候的时候不精心,这才特地派了我和方姑姑来。”
“要我说,有二少夫人这样的妥帖人在,靖王妃自然能够安心静养,所以我和方姑姑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倒是劳烦二少夫人安置我们。”
杨姑姑说话好听,但话里话外的却全是在捧杀自己,秦初雪背后一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瞧您说的,咱们这虽是王府,可哪里能和宫里头比?”
“这府里上下的丫鬟婆子虽说也是**过的,可也不过比寻常人家多懂一点规矩,怎么能和宫中伺候贵人的公公姑姑们比较,倒是叫两位姑姑见笑了,若是院子里伺候的人有哪个做得不好的,姑姑们只管教训就是!”
见她姿态放得这么低,言语间也谨慎得很,一时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杨姑姑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旋即她又意味深长地道:“教训可不敢,至于贵府上的规矩,恐怕也不过是二少夫人谦虚了,好歹惠太妃娘娘还在府里,有她老人家在谁又敢说靖王府的人规矩不好呢!”
说罢,她也不等秦初雪开口,转了话题笑着夸赞道:“要我说皇后娘娘实在不必多此一举,让我二人留下支应,瞧着二少夫人安排的挺妥帖的,还亲自在靖王妃跟前伺候,但这份孝顺就没什么可让人担心的了。”
秦初雪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讽,必然是周氏让梁嬷嬷和喜鹊已经告诉了皇后,自己在府里如何地受到了欺辱。如今两个姑姑见她在屋里忙前忙后,恐怕也不相信她一直是这么照顾着周氏的。
她没有解释什么,反而摇摇头道:“母亲受了责罚,做媳妇的本该在母亲的床前伺候,只是前日城郊遇袭的时候,我受了些伤,在**躺了两日。这伤还没好,听闻母亲被责罚,府上一时无人打理,便自告奋勇勉力爬起来,先对付着处理了府上的庶务,这才到母亲床前伺候,只怕做得并不好。”
“若是母亲因此而怪罪于我,我也无话可说,加之怠慢了二位,让皇后娘娘误会,那便是罪加一等了!”
这一番话倒是叫两个姑姑一时不知如何往下,这就相当于秦初雪自己先认了错,担下了没有孝顺周氏,怠慢了她们的错。
可是前面的一大段却是又表露出自己的情有可原,这下她们就是想发难也不能了。
方姑姑却有些不信,目光落在了秦初雪的身上,搜寻所谓的伤势。
秦初雪浅浅一笑,转而望向了**明显心虚不少的周氏:“这事儿母亲是知道的,母亲当时也在,恐怕也吓得不轻,如今歹人已经被抓,想来大理寺很快就能查出幕后真凶。”
她说完便收了声,屋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一会儿杨姑姑站起来开口道:“我们奉命到贵府上看顾王妃,倒是不曾听闻有这样骇人之事,既然二少夫人身上还有伤,那就不劳烦二少夫人操劳了,还请二少夫人快回去养着,若是伤势加重,岂非我们的不是,只怕皇后娘娘听闻也会怪罪我们。”
见她赶人,显然是打算和周氏关上门好好的聊聊,秦初雪也不废话,又客道了两句,命人将两位姑姑的屋子安排在了院子的东厢房,这才退出了屋子,带着崔嬷嬷和舞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