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见凝露被骂，忙帮腔解释道：“嬷嬷别怪凝露姐姐，是我对嘴问的！”
崔嬷嬷也扭头瞪了她一眼：“你还说呢，你以为这事儿要是叫人听去了，你脱得掉干系？”
“偏你们两个就聪明，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舞蝶还想说什么，凝露忙拽了她的衣袖摇摇头，示意她莫要顶嘴。
崔嬷嬷哪里会瞧不见她们两人的小动作，叹了口气缓和了表情，声音也软了几分：“也不是我这老婆子想说你们，好歹也都是夫人主子爷跟前伺候的，千万要谨小慎微些！”
“夫人主子爷是脾气好的，素来惯着你们也从不轻易苛责，可这府里到底不是就夫人和主子爷两个主子，也不是只有咱们一个院子的丫鬟婆子，万一你们这议论主子，大逆不道的话叫有心人听出去，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就是夫人也未必保得住你们！”
“我倒是不心疼你们俩，我是心疼夫人！夫人对你们多好，多心疼？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夫人如何自处？”
凝露和舞蝶对视一眼，都垂下了脑袋不说话。
崔嬷嬷知道自己这番敲打算是有了点效果，声音也越发的慈和了些：“我知道我说这些实在讨人嫌，我一个都快入土的老婆子了，何苦为难你们，和你们过不去？”
“可我实在心疼夫人，也实在担心你们，我也就没几年的工夫陪着夫人了，往后就是你们看顾着夫人和小主子，凡事也该多顾虑一些。我知道这屋里头没外人，说话难免会不谨慎，但到底不妥当，议论主子的事，不做最好！”
崔嬷嬷这话发自肺腑，听得舞蝶和凝露都酸楚了起来。
她们眼睛发红地抬眸看向崔嬷嬷，纷纷主动说道：“嬷嬷，我们知道错了！”
崔嬷嬷摆摆手：“你们心里有数，也不枉我做一回恶人......”
刚说完，她身子一晃，站立不稳往一旁歪去，眼看就叫撞到桌角，两个丫鬟吓得脸一下就白了，舞蝶怀里还抱着虎儿，动弹不得，凝露已经用身子接住了崔嬷嬷，腰却顶在了桌角，被崔嬷嬷的身子一压，疼得她抽冷子。
好在扶住了崔嬷嬷，她缓缓站稳。
凝露也来不及揉，忙将崔嬷嬷扶到了椅子上坐稳。
崔嬷嬷见两人吓坏了，担忧地看着自己，她摆摆手，扶着额头道：“不打紧，就是刚才突然眼前一黑，这会儿好一些了。”
“要不还是让二娘来瞧瞧吧！”
舞蝶还是不放心地提议道，但崔嬷嬷却再次摆摆手：“不了，夫人如今怀着又伤着了，还是不要添乱了。”
“我这头晕的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老毛病了，缓缓就好。”
凝露却不同意：“还是让二娘瞧瞧吧，大不了这事儿咱们不告诉夫人！”
“若是正好照顾小主子的时候头晕，可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崔嬷嬷也后怕了起来，点点头道：“好吧，一会儿我去找二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