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炉给了秦初雪,舞蝶上前帮着给秦初雪披上斗篷,崔嬷嬷则看着凝露手里的小斗篷笑着道:“这不是王嬷嬷前不久刚做好的?”
凝露笑着点头:“正是!”随即她扭头对着谢氏道:“原是王嬷嬷预备小主子长大些穿戴的,颜色瞧着也鲜亮,倒是正好给秀姐儿用。”说罢上前将小斗篷递给了秦初雪。
凝露这般的贴心秦初雪也难免高兴的夸赞道:“还是你妥帖!”
她接过了小斗篷打开,给丫鬟怀里瑟缩的秀姐儿披上。
春雨不知如何是好去看谢氏,谢氏却已经落了泪来,她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关心,瞧着秀姐儿披上那银红的斗篷时,脸上的颜色都好了几分,心里暖得跟什么似的。
方才她扫见秦初雪手腕上的那对镯子,心里头还酸了一下,暗想老太太果然是疼这个妹妹的,哪里像自己,一年到头的都不敢踏进来一步,一点儿不得老太太喜欢,又被周氏磋磨,日子过得没这妹妹半分快活。
可这才一会儿的工夫,谢氏那点儿酸楚就一扫而空。
秦初雪对她这等分毫不掺假的关心和照顾,实在叫她自愧不如,也无地自容。她本是秦初雪的嫂子,算是她的半个长辈,应该是她关心秦初雪才对,可如今却倒了过来。
前有送医送药,后有体贴照顾,谢氏实在不知怎么报答才好,这会儿才觉得,这府里并非冰冷刺骨,原来还有她和老太太这儿的温暖和关怀,一时哽咽了起来。
秦初雪见她动容,忙宽慰道:“可是妹妹说错了什么叫你心里头不舒服了?”
“我这人有些嘴拙,你切莫往心里去!”
“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还得接王妃,若是落了泪花了妆岂不麻烦?”
谢氏听到这话忙把头仰起来,忍着不让泪落下来,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缓了缓她才面露羞怯地笑道:“叫妹妹笑话了!”
秦初雪摇摇头,主动伸手挽住了她的臂弯:“嫂子走吧,咱们可别误了时辰。”
谢氏点点头,两人带着虎儿和秀姐儿,并身后的一堆仆从往府门外走去。
出了府门,套好的马车早已经在府门外等了好一阵,两人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也上了另一辆马车,车夫收了脚蹬一行人缓缓出发前往京都南城门外。
他们的马车才走不久,不远处的巷口就探出了个脑袋,一双怨毒的眸子盯着离开的车队。
没一会儿,沈怀璋和来财一前一后地骑马率先赶回了王府,门房见了二人,忙不迭地扬着谄媚的笑脸上前去拉缰绳。
沈怀璋惦记着银子的事,将马鞭丢给了门房就急匆匆地往前院的书房里赶。
他一想到自己这一回去广南道接手封地的田产铺子,将有大笔大笔的银子进了自己的口袋,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沈叶舟是什么性子,沈怀璋心里也清楚,所以他刻意揉起了眼睛,把双眼揉得通红一片,又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急不可耐地冲到了书房外,一把推开了门,像是一个外出多年游学的浪子,终于回到了家一般,见了沈叶舟,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两行泪瞬间涌了出来。
“父王~孩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