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等人凑过来，也没有具体聊什么，不过是闲言几句罢了，多是在议论永安侯府如今的境况。
“说句不敬的话，侯府这场祸事邀我说定是那姓楚的狐媚子引来的，否则好好的永安侯府怎么会在她踏进府门后就出了这档子事？”
“人死如灯灭，管她如何呢，倒是留下一双子嗣难为蒋夫人了。”
“可不是！从前养在外头倒也罢了，蒋夫人不开口，他们永远也不过是外子而已，如今却不知老侯爷和老夫人怎么安置。”
“还能怎么着，我听说是要抬了楚姨娘，两个孩子接进府做庶子，都七八岁大了，只怕也养不熟。”
王夫人是个眉心有竖纹的，说起话来有些凌厉，提到楚氏留下来的两个孩子，一脸的厌恶。
“如今府上只有蒋夫人一个人支应，她就一个嫡子继承爵位，这两小狼崽子若是合起伙来，恐怕侯府没个安宁。你们是不知晓，这种事儿我是经历了的，前头我夫君也带了个骚狐狸回来，没两年生了个庶子，就打起了我儿的注意，那庶子才四岁，竟推了我儿下水，好歹毒的心思，要不是我娘家支应着处置了那骚狐狸，把那庶子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只怕我儿还是知道要遭多少殃。”
似乎是触动了自己的痛楚，王夫人将自家的事拿出来举例，听得几人心里也是一阵地发寒。
秦初雪抿了抿嘴，想起了老太太说的那些，倒是觉得王夫人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后宅内院，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曾遇见的，但从几个夫人的只言片语里，也多少听出几分凶险来，也难怪占了主位的夫人们，对那些个姬妾外室多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也能明白为何大户人家嫁女儿，会带上一两个陪嫁的漂亮丫鬟。如果爷们纳妾是避免不了的，那不如塞一两个和自己一条心的，总好过狼子野心的。在这内宅里，也好有个帮手。
只是这样的安排也未必保险，毕竟人心隔着肚皮，陪嫁丫鬟做了妾，也有那反目成仇的。
另外两个夫人听了王夫人的话，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齐夫人叹了口气拉住王夫人的手臂宽慰道：“好在你还有娘家支应，不像我，有娘家跟没有一样，离着太远纵使有心也无力得很，更何况我娘家兄弟还是个不争气的，要不是我生了三个儿子，有他们给我撑腰，只怕早叫婆婆撵出了门去。”
秦初雪听到齐夫人的话，倒是耳朵一动。
显然王夫人和刘夫人是知晓她府上的事的，也纷纷开口劝道：“你那兄弟若是总这般，倒不如与伯爷直言，也免得夫妻二人生了嫌隙。”
“要不替你兄弟寻个先生，打发回洛阳也算全了你们姐弟的情分，你爹娘也说不出个错来。总好过就这么放任，到时候若惹出大祸来，你夫家受了牵连，只怕你的日子就更难了。”
齐夫人苦笑，或许不一定采纳她们的意见，但也点了点头道：“多谢两位姐姐替我谋划，这事儿我也得好好计较一下。”
她似乎是怕冷落了秦初雪，扭头看向秦初雪又开口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除了那后院里头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外头还有不省事的朋友亲眷，虽说不过是在这方寸大的天空下忙活一生，却也总有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