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雪雪睡下了他再悄悄地摸进去躺下,第二日她还能把自己踹下床不成?
再不济,若是被她发现了,哄几句,认个错也没什么,何至于如今一个人孤零零,冷清清地在衙门的书房里吹冷风?
可人都已经来了,外头的夜也深了,这会儿再回去只觉得错过了那会儿的好时机,却是怎么都提不起勇气了。
他太清楚雪雪的性子来,他那般的扭身走了,她如今还不知道如何难过伤心呢!
沈怀瑾实在不敢面对雪雪的眼泪,那哪里是什么眼泪,分明就是一把一把的重剑,一下一下地往他心窝里捅,他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口疼得慌。
加之他实在觉得自己是为了雪雪好,这才用了一招引蛇出洞,而且也顺利的解决了苏薇这个祸患,让她不至于被动的陷入危险之中。
分明是墨羽没把自己的未来媳妇给护好了,这才让舞蝶受了伤,他分明就没错,怎么就怪到他头上来了?
一面是不敢见雪雪,一面是心里也有点委屈,沈怀瑾犹豫踌躇,辗转反侧了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又憋着火气早早爬起来练武,于是整个衙门的人都遭了殃,硬是没一个再敢留在衙门里闲逛的。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第一时间没鼓起勇气,之后就更迟疑了。
就这么心神不宁又踌躇不前地在衙门里度日如年,沈怀瑾出了一身的汗也懒得去洗漱,歪在榻上自暴自弃,睁着眼睛盯着房梁发呆。
脑子里想的全是香香软软的秦初雪,一宿不睡到底还是有些疲乏,但身边没有那熟悉的人,再困顿也觉得心里空落落地难受。
他一骨碌又爬起来,咬了咬牙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给媳妇低头认个错吗,有什么难的?
比起低头认错,他更无法忍受的是见不到秦初雪,抱不到她香软的身子,听不到她细柔的声音。
虽然心里实在不想见到雪雪的眼泪,可这事儿都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惹出来的,总还是要去哄好了,不然若是叫雪雪落在了心里,哪怕之后冷处理了,终究心里还是有了隔阂。
甚至,他都不知道,雪雪会怎么误会自己,甚至觉得自己不在乎她什么的。
一想到这,沈怀瑾哪里坐得住?
他也顾不上一身的臭汗,急匆匆地就往衙门外走。
可谁知刚出书房,老徐头迎面就匆匆而来,见了他立即躬身喜气洋洋地通禀:“禀主子爷,夫人来了!”
“什么?”沈怀瑾一愣。
随即上前激动地双手钳住了老徐头:“你说什么,夫人来了?怎么可能!”
他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又再次追问起来。
老徐头被抓得龇牙,却不敢叫疼,立即点头再次重复道:“对是夫人来了!夫人带着两个丫鬟,提着食盒来的,瞧模样是给主子爷送吃食的!”
“这......这怎么可能!”沈怀瑾松开老徐头,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