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脚放下,踩着鞋拢了拢外衫就走到了暖阁看了看舞蝶的脸色。
随后实现落在了她包扎的伤口处,见没有血渗出来,略略放心下来,伸出手,手背贴在了舞蝶的额头上,感觉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道:“还好没烧,想来二娘说得没错,应该养个三五日就没事了。”
舞蝶见秦初雪事无巨细地关心,把她当个小孩子似的疼着,眼眶红了起来。
“奴婢没什么大碍的,夫人宽心!”
凝露在一旁瞧着忍不住笑着逗趣道:“得了,瞧你们两人你来我往的,我反倒成了多余的,要不我还是识趣些,自个儿先出去,免得碍着你们了。”
秦初雪听到她这话,和舞蝶对视一眼,齐齐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初雪扭头拍凝露的手臂笑骂道:“偏你是个嘴皮子利的,莫非我平日不疼你,这会儿倒是拈酸吃醋起来。”
“她如今还是个病人呢,你也好意思吃这个醋。”
凝露见秦初雪笑了,心里欢喜的同时忙又接着逗道:“瞧夫人说的,什么醋不是醋,还分什么时候吃不成?”
“奴婢啊就是心眼子小,见不得夫人对其他姐妹好,您往后可得多疼疼我点儿,不然我这一身的酸味儿,能把这屋子给熏了。”
她一句话把秦初雪和舞蝶都逗得前仰后合,三个人笑作了一团。
好一会儿秦初雪才伸出手点了点凝露的额头:“你呀,惯会打趣我们!”
“你放心,我不疼你疼谁啊,我以后一定把你疼在第一位,虎儿都得让一让!”
听到这话,凝露忙摆摆手:“哎哟喂,夫人折煞奴婢了,小主子那必须是第一位,奴婢可不敢跟小主子比,回头小主子知道了,奴婢这醋没吃成,反倒把他给得罪了,还能有奴婢的好果子吃?”
“哈哈哈,瞧把你吓得,虎儿才多大,还能记你的醋呢?”秦初雪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一时屋子里的气氛倒也松快了起来。
只是凝露听着秦初雪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对,似乎是真的伤着嗓子了。
等伺候秦初雪洗漱梳妆的时候,忍不住还是劝道:“夫人清了好几回的嗓子里,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如还是叫二娘来瞧瞧吧?”
随后她瞥了一眼暖阁,又加了一句:“也正好再让二娘给舞蝶把把脉,看看伤养的好不好。”
秦初雪本来还在犹豫,听到这话立即点点头:“也好!”
“一会儿让厨房熬点败火的汤水,我估摸着也就是有些上火。”
秦初雪没有当回事儿,她从二娘那儿也学了一点诊脉,虽说不如何的精通,但多少也对自己的身子比较了解,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过凝露却不这么想,昨个儿跟崔嬷嬷商量的时候本就有意找个由头,让主子爷担忧夫人,如今恰好夫人的嗓子不舒服,或许能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如此倒也能瞧瞧主子爷的态度。
凝露一边给秦初雪梳头一边想着,心里有了盘算,手上的动作不慢,一会儿的工夫就挽出了一个倭堕髻,加之秦初雪虽然没有认蒋氏和苏毅,但到底苏毅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自苏毅去世,秦初雪便吩咐丫鬟们之后的三年,她的装扮都要素雅一些。
所以凝露给秦初雪的发髻上簪了两支银玉兰,并两朵淡黄的绒小花,耳朵上坠两粒水滴状的白珍珠,瞧着素雅娴静中,又带着几分柔弱。
加之秦初雪昨个儿哭了一场,如今一早起来眼眶还是肿着的,眼底还晕着一片淡红,瞧上去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竟有一种病美人的破碎感。
秦初雪压根没在意凝露梳的什么发髻,自打舞蝶和凝露管起了她的妆奁,也从未出过差错,所以她也没多想,心里头还在琢磨着等二娘来了,让二娘看看要不要给舞蝶换一次药。
梳妆好后,秦初雪到了次间的榻上,喝了两盏茶等着舒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