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娘怀了身子,每当和沈叶舟吵了架就爱找蒋夫人说话,不知怎的就定下了娃娃亲。太小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两岁那年永安侯府的老夫人生辰的时候,我娘带着我去永安侯府贺寿,在我跟前提起苏薇是我未婚妻的事情。”
“但那时候我还小,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仅仅两岁的时候,就对自己身边的丫鬟嬷嬷很是不善,甚至仅仅因为雪天地滑,丫鬟抱她的时候脚下打了个滑,她就闹着,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要老夫人责罚丫鬟,我心里就对她极为不喜。”
“后来......”
沈怀瑾说了很多小时候和苏薇的事情,但大部分的内容都极为让人不舒服,不是她骄纵就是打骂下人,摔东西发脾气。甚至在得知沈怀瑾是她未来夫婿,还哭闹着说他无趣,凶巴巴地不理她。
为此他还没少挨他娘的训斥,甚至有一次,明明是她贪玩去爬树,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手背,却诬陷是他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树杈上才划伤的。
沈怀瑾那时候不屑解释,蒋夫人又护短,他娘还当着那么多女眷的面抽了他两棍子,而苏薇却在得意地笑,觉得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秦初雪越听心里越来气,要是沈怀瑾不是自己的夫君倒也罢了,她顶多觉得苏薇这女人实在太讨厌了,原来打小就是个坏坯子。
可是她欺负的是自己的夫君,秦初雪就不能忍了,原本是想看看沈怀瑾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和苏薇的青梅竹马情义,如今却已经满脑子都是心疼沈怀瑾,怎么替他报仇了。
沈怀瑾一直在观察着秦初雪的表情,见她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苏薇揪出来打一顿,他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一直说到了他娘病逝后,他最痛苦的那段日子,蒋夫人和苏薇都不曾登门哪怕一次,也不曾慰问过一句,身着她娘尸骨未寒,苏薇的退婚书就送了过来,沈怀瑾也有些绷不住,声音里透着几分怒意地问道:“雪雪你说,但凡她们能顾念一丝一毫和我娘的情谊,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你还有可能对她心存任何一丁点的好感吗?”
“甚至我一开始是极为愤怒的,我暗暗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她们后悔,但后来我就不怒了,因为她们根本就不值得,从一开始她和永安侯府就是一样的货色,都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反倒是你,你不认回永安侯府才是对的,你一点儿也不像他们府的人。”
“你也不要多想,我跟苏薇之间早已经什么都不剩下,甚至除了厌恶就是恶心。”
“也是你不知晓,要不是怕你不高兴,恐怕我早就出手置她于死地,何至于让她还在京都蹦跶,甚至跑出来恶心我们。”
秦初雪愣了,想起了之前苏薇出事后他信誓旦旦保证不是自己的事。
她没想到他之前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怕自己不高兴才没有做。
一瞬间秦初雪的心就热了起来,一股暖流在心间流转,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