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却显得很是平静，微微摇头道：“想要得到更多，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从我决定做陛下近臣，掌管玄羽卫的那日起就早已经预料到了会有如今的境地。”
“陛下年纪越大，猜忌之心越发地浓重，加之誉王一直没有放弃争夺大宝，这些年也逼得陛下寝食难安。另外几个皇子年纪也都大了起来，对陛下而言，亲情根本就不存在，似乎所有人都在惦记着那张龙椅。”
老太太听到这，却是冷哼一声打断道：“分明是他权欲太重，都多大岁数了，还不肯禅位。若是他早早地选好了太子，又在适当的时候禅位，舒舒服服地做个太上皇岂不快哉？非要死攥着大宣的权柄不放，却又没有什么像样的能耐治理好大宣，若是先帝还在......”
不等老太太说完，沈怀瑾无奈地喊道：“奶奶~~~这些话也就您敢说了！”
“眼下这些到底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只能盼着有朝一日大宣不必用一场动**来完成皇位的更迭吧！”
“咱们还是说回雪雪的事情来！”
老太太看了看沈怀瑾，眼里却是带了几分揶揄：“得了，嫌我老婆子唠叨了？”
不等沈怀瑾否认，老太太嘿嘿笑道：“瞧你这谨慎样，放心吧，在我的荣禧园里头，必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她们可都是一群棺材板都买好了的老家伙们了，谁不是早就看透了？”
沈怀瑾倒也不是信不过，无奈地求饶道：“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也是知道的，我如履薄冰，凡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老太太摆摆手：“行了，我明白，你呀还是说回你媳妇吧！你打算怎么办？”
沈怀瑾见老太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松了口气，立即回答道：“最要紧的是要打消陛下的疑心，所以我与永安侯府的婚事要成，但不能成得顺利，相反要相互折磨，甚至是大打出手，这才是陛下想看到的。”
见他自己已然有了主意，老太太也不细问，反而催促他道：“你先去看看雪儿那孩子吧，如果真如你所言，恐怕不一会儿还得应付不速之客呢！”
沈怀瑾点点头，也没再耽搁，而是径直往荣辉堂走。
此时的秦初雪心情颇好，在经过几拨人的连番关心后，她原本在瑞王府受的那口气也早就消了。
眼瞅着时辰也不早了，正吩咐丫鬟准备沐浴更衣，好好地洗一洗晦气，却不曾想沈怀瑾又掉头回来了。
她外衫才褪到一半，诧异地扭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沈怀瑾此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但一想到一会儿她还要面对苏薇，若是因为还未曾消化掉这个消息而有所失态，引起蒋氏和苏薇的怀疑反而不好。
思及此，他走上前，伸手亲自帮她褪去外衫：“这么早就准备歇息了，也不说等我一道用晚膳？”
秦初雪无奈道：“我瞧你走得急，今儿又不是太有胃口，只陪着虎儿吃了些就收了。”
随后她便要向门外唤人，沈怀瑾立即拦住道：“我不过是想同你一道，也不用麻烦她们了，陪你略坐一会儿，待会儿恐怕有不速之客，等她们走了，我还得回衙门，到时候在路上随便吃点就行了。”
秦初雪却不赞同道：“都是现成的，也还热着，何苦拖那么久饿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嗔怪了他一眼，她还是吩咐外头候着的小丫鬟，让她命莹雪热一热菜，下碗汤面端上来。
沈怀瑾见她费心张罗，也不再说什么，掀了衣袍歪在了榻上。
秦初雪吩咐完扭身过来，见他跟个大爷似的惬意，忍不住摇头道：“怎么一回屋就没个正形的，也不怕在丫鬟跟前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