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扭头看了一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秦初雪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她也想到了方才舞蝶那句“不消一刻”,两颊绯红,咬着唇瓣抬不起头来。
舞蝶倒是个心思灵巧的,忙将梳子放回了妆奁前,给沈怀瑾行了礼掩着嘴就跳脚急匆匆离开,屋里一下又只剩下夫妻二人。
沈怀瑾上前,呼吸还有些微喘,见她低着头以为她不舒服,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是头晕吗?”
“不该叫你睡太久的,睡得多了反而不舒服。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到外间走走,或许会好一点?”
“算了,我还是赶紧去请舒二娘吧,不能耽搁!”
他说着说着就要转身离开,秦初雪听到这话忙叫住了他:“别,你回来!”
她一想到舒二娘若是诊脉发现她这是阴虚,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我没有不舒服,不过是方才起得有些猛了,不打紧的!”
“你就别折腾了,莫不是你要府里上上下下都......都知道我......哎呀!”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跺了跺脚,嗔了他一眼。
沈怀瑾也是关心则乱,如今听她说没有不舒服,心下也松了些许,又听她还是那般的容易羞涩,也算是明白了她的顾虑,忙举手安抚:“好好好,我不去!”
“也就是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只要身子没有不舒服就好,若是真的有不自在的,还是让舒二娘看看吧,你与她好歹也聊得到一块,她身为医者,想来也是会体谅你的感受。”
想到舒二娘,秦初雪倒是表情缓和了下来。
与舒二娘相处了一年多,早就已经彼此很是了解,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说一句革命友谊都不为过。
所以若说自己这点小羞涩没法跟旁人说,但与舒二娘却还是能说的,只是她不想这个节骨眼上闹得阖家上下都知道,又不是只有荣辉堂,旁边还有周氏的院子以及沈怀璋的一干妻妾,实在不好传出去。
“行了我自然有分寸的,你就少操这份闲心吧!”
“过来给我梳头,我还得去回老太太呢,她怕是有些担心的。”
梳头?
沈怀瑾微微一愣,看着秦初雪认真的模样,顿时有些麻爪了。
“要不我还是给你画眉吧!”
梳头这事儿他除了给自己束发外,还真没给人梳过,男子倒也罢了,随便一抓,只要用冠盖着,再用簪子固定好就行了,倒也简单。可女子的发式却是十分复杂的,他可是见过丫鬟给秦初雪梳头的,每个十几二十分钟是梳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