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却摇摇头道:“也未必,或许是你有所感应呢?反正咱们过了年差不多也要退了,提前准备好退路也是应该的。”
“如果誉王的人真的提前下手,我在府衙的身份必然是要暴露,但好在城外咱们的布置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定也想不到。”
秦初雪点点,在沈怀瑾的安抚下,总算平静了许多。
“不管萧婉婷是不是在渝州,这里大约也不安全了,夫君可有什么安排?”
沈怀瑾沉吟片刻后道:“原本我的打算是等到拿到誉王勾结渝州官员,欺上瞒下屯兵私铸铜钱的证据之前,先行送你们离开渝州前往安阳,等到接应我们的玄羽卫到来,在一路护送出海。”
“如果因为萧婉婷使得我的身份引起了姚大人的怀疑,那么咱们恐怕要先行一步才行。”
“不过......未免打草惊蛇,最好暂时分批借着年前回乡的借口,先回恭州城。有了黄旗军的拦路,即便是姚大人怀疑我,他们也不太可能冒着风险去追查。”
听了他的话,秦初雪沉默地没有开口,感受到了山雨欲来。
“雪雪莫急,且等我安排一下,咱们把计划提前便是,不必惊慌。”
他又一次安慰起她,虽然知道前路充满了危险,但从离开京都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这一路会顺顺利利。
如今已然走到了这一步,眼看离成功不远,他紧张的同时,也越发地谨慎起来。
一连三日,守在百花楼外的暗哨都没有发现萧婉婷的踪迹,怎么打听,也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哪怕是来路不明的女子,似乎都找不出一个。
但沈怀瑾并未就此放心,反而又隔了两日,亲自乔装一番后到了百花楼。
他并未去寻百花楼的女子,而是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要了酒水自顾自地喝。因为乔装的是一个驼背大爷,所以百花楼的人也没理会他,纷纷招呼起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有钱的客人们。
一壶酒,沈怀瑾喝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夜深的时候,看到了一顶青色小轿,抬到了百花楼后门,里头下来了一个身段熟悉的身影。
沈怀瑾眸子微眯,等到戴着帷帽的女子上了楼,这才放下酒杯,悄无声息地来到楼后阴影处,纵身一跃,如矫健的黑猫一般,跃上了二楼。
此时的秦初雪还不知道,迟迟未归的沈怀瑾正如个采花贼一般夜探百花楼。
她哄着虎儿睡着后,歪在**点着油灯看书,直到眼皮酸涩也不见沈怀瑾回来,吩咐了外间候着的暮蝉熄灯,她又摸了摸虎儿的尿布,确定不需要换后,侧躺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秦初雪闻到了一股脂粉味,过了一会儿她就被沈怀瑾轻轻落下的吻吵醒。
见他还未干透的头发,她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闻到:“你晚上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莫非去鬼混了?”
沈怀瑾失笑:“还鬼混呢,陪你的时间都不够。我方才去了一趟百花楼,查到了萧婉婷的踪迹。”
秦初雪精神一振,立即清醒大半。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