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笑着点点头,命人抬了水来洗漱。
等收拾妥当换了身里衣,沈怀瑾拿了帕子帮她擦起了乌黑的长发。
“对了,染香和凝露怎么样了?”秦初雪扭头忽的问道。
这都半月了,按理应该都处置好了。
沈怀瑾头也没抬地回道:“还能怎样?叫染香得到了营地也不老实,一个劲的威胁旁人说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宫女,谁信?为了省去麻烦,我让人一刀了结了,就地掩埋,正好也算杀鸡儆猴了。”
“随后我们将凝露连带黄夫人的丫鬟婆子们一道带去了黄旗军,丫鬟们暂时交给了妇人们看管干些洒扫洗衣的活,凝露倒也乖觉,不声不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说到凝露,沈怀瑾倒是多说了几句。
“有人似乎瞧上了她,偷偷地跟墨羽要人,说是娶回去当媳妇,墨羽问我如何,我让他去问凝露本人。不过凝露没答应,且话里话外地说自己是个丫鬟,没有主子的安排自己的亲事做不了主,还说父母还在城里。”
秦初雪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她这话倒是有趣,你觉得她心性如何?”
沈怀瑾沉吟一会儿回道:“倒是难得的冷静聪慧,不过再看看吧,逼一逼,总能逼出些东西来。”
秦初雪点头:“到底是皇后送来的,又在周氏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如果如染香那样,杀了倒也罢了,偏偏也不是个咋咋呼呼的,要不查查底细?”
沈怀瑾摇摇头:“没这个必要,不过一个丫鬟,况且过了几道手了,查起来反而容易惊动人。”
“行吧,那你看着办。”秦初雪也累了一天了,揉着眉心回了一句。
参加完了城里其他府上的中秋宴,沈府的也操办了起来,但考虑到害得维持家中穷酸的模样,操办得并不隆重,只是邀请了城中时常来往的几家,请了城里飘香楼的厨子掌勺。
这样的规格和水平比起别家来显然没那么好,后宅妇人们私底下没少笑话沈府打肿了脸充胖子。
但如今沈怀在姚大人那里可正是跟前的大红人,这些话也只能私底下地说说而已。
秦初雪自然不会去理会这样的风言风语,安安心心地窝在府里带着虎儿。
可谁知中秋过了没几日,虎儿受了凉发起了烧来,看着烧得一直嗷嗷哭的虎儿,秦初雪的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
哪怕舒二娘已经开了方子,一屋子的人也忙得团团地转,可秦初雪的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听闻虎儿发烧的沈怀瑾也马上告假回了家,见秦初雪守着虎儿,娘俩一块在哭,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不是前几日都还好好的吗?”
哪怕见惯了生死的沈怀瑾,在面对自己的儿子生病的时候,也难以保持淡定。
他走上前,先是揽住了秦初雪的肩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秦初雪捂着帕子,见沈怀瑾回来,心里越发地难受起来。
“许是昨个儿夜里踢了被子我没留意,如今入了秋夜里凉,早上起来的时候,喂了一回奶,吃了没几口全吐了,我原还以为是噎着了,抱着拍了拍,却不想伸手一摸热得烫手。”
说到这,秦初雪又忍不住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