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个皇子的情况说完，沈怀瑾又摇摇头道：“以为对陛下的了解，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一来是因为陛下常年习武，身体康健，并不着急立储，以免朝堂结党营私；二来是誉王势大，若是早立太子，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很可能遭誉王暗害。”
秦初雪啧啧两声，不由得感慨。
“那么这么说来，这几个皇子倒是憋屈得很了，一面上头有个长寿的父皇，一面还有个气势汹汹的叔伯，想在这夹缝中谋求点什么，也是颇为不易。”
沈怀瑾点点头笑道：“是啊，而且朝臣们背地里暗潮汹涌，毕竟陛下已经老了，谁知道还能撑几年，所以谁都想挣个从龙之功，自然也就心思浮躁了。”
“加之陛下这几年对结党营私格外敏感，所以前几年可把我累得够呛。”
作为玄羽卫，直接听令于陛下的特务机构，沈怀瑾一方面要大量的收集各方的消息，还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信息里，探查到有用的线索，并且在陛下的要求下，不断的整理和排查出那些忙于钻营，积极站队从而露了马脚的不安分的官员。
还有那些利用手中的职权，不断地搜刮银子，或是暗中在各个要职安插自己的人手的皇子王爷们。
但凡有了充分的证据，他都会上报给陛下，为杀鸡儆猴，陛下也不知道以各种理由查抄了多少京中官员。
连带的，当年周老的好多门生故交都牵扯其中，所以周老为了保全周氏一族，才向陛下告罪，致士离京。
而也正是那几年的清洗，朝堂才算是安稳下来。
可追逐权力的脚步从未停止过，所以表面上越平静，水面下反而越发的暗潮汹涌。
秦初雪听到沈怀瑾说累，却是觉得毛骨悚然。
“莫非是被抄家的特别多？可为什么呢，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问起，沈怀瑾也想叫她知道一下京都朝局的险恶，所以开口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多远的事，大约就是两年多前，不到三年，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
“陛下偶感风寒，却不想在侍奉的汤药中发现了一种慢性的毒。”
“另外，后宫中也查出了一件巫蛊之事，虽说不了了之，但却和皇后牵扯上了关系，甚至当时事态还不断地扩大，波及了好几位高位妃嫔。重重迹象都在指向谋害陛下，所以当时陛下便借风寒之事，做起了文章，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就已经咳得上不了朝。”
“于是当时朝中不少官员便跳出来，请陛下立储君，而京中许多官员也开始蠢蠢欲动。”
听到这，秦初雪已经头皮发麻。
“料想陛下怕是装病的，就是为了看看朝堂中究竟有多少人生了二心吧？”
“还有那几个皇子，一个个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子，恐怕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沈怀瑾点点头，赞许地冲秦初雪竖起大拇指。
“雪雪说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