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个商贾却动了心思,纷纷托了关系,想要打听一二,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等到这件事发酵了三五天,传得人尽皆知后,果然惊动了姚大人,于是便让自己的夫人黄夫人打听打听。
黄夫人便托了另一官宦家的张夫人,给秦初雪下帖参加赏菊宴。
秦初雪自然欣然前往,还不忘嘱咐舞蝶,把旧衣服拿出来,打扮得朴素一些。
舞蝶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笑着点点头,给她挽起了发髻。
随后秦初雪穿着银灰色的一身交领窄袖,外罩一件深灰色的对襟长衫,头上簪着,雕工粗糙的素银簪子,带着芳心一个丫鬟赴宴。
张夫人是架构司司监的夫人,按照官职来算,和现在的沈怀瑾伪装的沈怀一样,所以两人的身份是差不多的。
不过张夫人比秦初雪要大上十来岁,膝下已有两子一女。
进了宅子,秦初雪就露出了一脸羡慕又缅怀的表情,一边夸赞道:“这宅子的格局倒是与我家相仿,不过这布景却是精巧太多,细微处都是功夫!”
张夫人见她夸得很是地方,可见是有见解的,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哪里哪里,不过陋室而已,当不得精巧二字!”
“得空了妹妹若是不嫌弃,也请我去妹妹府上坐一坐。”
秦初雪适时的露出一个苦笑:“恐怕是短时间是没法请姐姐过府游玩了,我家那宅子已经托了牙行,尽早卖了好变现银两。”
张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事儿的,见她主动说起来,正好中意,便皱着眉一脸关心地问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不蛮妹妹说,我出门的时候,也仿佛听到坊间在说此事,只是不便追问,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妹妹只管开口!”
秦初雪感激地看着张夫人,随后主动挽住了她的臂弯,一副想要亲近的模样。
随后示意挥退了丫鬟婆子,这才悄声对张夫人道:“哪里是什么家中有变故,还不是为了多筹些银子,好在黄夫人的募捐会上露个脸!”
张夫人心下一惊,面上却不解道:“这募捐的事我也是知晓的,只是如今外头闹黄旗之乱,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尽力也就行了,何至于变卖了家当?”
其实张夫人的想法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甚至不少人还想藏着掖着,能不拿钱就不拿,谁会傻到似沈家一般?
秦初雪却神秘兮兮地笑着摇头道:“也就是姐姐方才那一番话着实叫妹妹感动,这才透点底细给姐姐,旁的人姐姐切莫说漏嘴!”
张夫人一听,原来真有内情,立即竖起了耳朵。
秦初雪见她已经上钩了,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正因为外头闹灾,姚大人有难,这才搞了这么个募捐会,相比明眼人都知道。”
“可姐姐细细想想,若是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姚大人定能记得我家夫君的倾囊相助,往后说不得还能提拔一二。”
“再者,那黄旗之乱实为人祸,若真有本事为何不占了渝州城去,好叫天地换个颜色?说到底还不是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