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惊动了京都,陛下恐怕第一个就是拿你问责了。”
沈怀瑾苦笑:“是啊,所以夫人这主意可是肯惨了为夫哟!”
“说不得,要是有那恶毒之人泄露了这消息,咱们这一家三口都得完蛋。”
秦初雪心里一惊,立即抓住了沈怀瑾的手臂:“这可怎么办?”
“要不还是假意接受招安?”
沈怀瑾其实早就想过了出路,在决定兵行险着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之所以不让黄旗军过川江,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仅仅只是保持一种平衡和威慑,就是在和渝州的官僚们在赌!
赌他们自以为是,赌他们不敢将事情闹大从而引起京都的震动。
如此,他才能在其中做更多的文章。
要说这事儿若是不发生在川蜀,恐怕还未必能如此顺利!
这边山多路难行,又山高皇帝远,还被誉王经营了一番,许多的消息是传递不出去的,加上玄羽卫的封锁,简直就成了一个世外之地!
这也为他这一次谋划的黄旗军揭竿,随后被“招安”做好了铺垫。
在他的设想当中,黄旗军是必然被“招安”的,只是什么时候接受“招安”,又是接受谁的“招安”却是最有讲究的。
一方面他利用黄旗军来不断地提高自己在府衙中的官位,从而打入以姚大人为首的,誉王党的核心之中,寻找谋逆的最关键证据。
另一方面,也通过不断地拉扯,借黄旗军之手,帮百姓过耕者有其田,以及没有繁重的苛捐杂税压身的绝境,从而将整个渝州境内的老百姓,拉出因为贪腐和誉王不断搜刮钱财而制造的泥潭。
暂时来看,眼下的局势在顺着他的设想走,而姚大人所谓的“募捐”也是他借旁人之手,布下的一步重要的棋。
只是其中的诸多细节不便让秦初雪知道,所以他安抚地拍了拍秦初雪的手背。
“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下月初五的募捐你照常去就行,该捐还是要捐,而且要捐得大大方方,捐得感人肺腑!”
“这其中的分寸,希望夫人琢磨琢磨,实在不想费脑子了,再问为夫不迟!”
“至于现在,自然是先祭了五脏六腑再说!”
他卖了个关子,随后端起碗吃了起来。
这下秦初雪却被弄蒙了,眨眨眼看着他还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见他摆明了不肯这会儿说,于是也只能先用完膳再说。
只是心里有了沈怀瑾故意抛出来难题,她吃得实在心不在焉,不断地琢磨着他所谓的募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