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见状,忍不住笑道:“主子爷真有意思,听了夫人的话,那脸上险些开出花来,一瞧就知道心里美滋滋的。”
被她这么一形容,秦初雪也笑起来。
“他如今倒是越发好打发了,只要夸上那么两句,就乐颠颠的。”
想到这些日子,对沈怀瑾越发了解,就越觉得他心里似乎藏着个小孩子。
与从前刚认识他的时候相比,如今的反倒更有人味。
舞蝶听了她的话,掩嘴轻笑道:“还不是因为夫人!”
“出了这个屋,就是咱们经常能见着主子爷的人,再见他也是一脸的冰霜,不怒自威。”
“也只有和夫人在一块,主子爷才褪去那一身的寒霜,变做了另一个人似的。”
听了舞蝶的话,秦初雪的脸又烧了起来,本来淡淡涂了一层胭脂的脸颊,越发的红润。
不一会儿,外头就有了一阵脚步声,崔嬷嬷和映雪几个被唤了来。
崔嬷嬷急匆匆地吩咐着众人把屋子收拾一番,又燃了名贵的熏香,开了些窗缝。
因着秦初雪的月子其实坐得极好,倒也不惧透透气,加之天才凉下些许,正是温度适宜的时候,一点点微风反而叫屋里的熏香闻着越发的舒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外头便传来了萧婉婷拜会的消息。
秦初雪慵懒的歪在外间的床榻上,身上搭着一件精致的孔雀裘,让她看起来越发像一株人间富贵花。
萧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传闻中血崩一场,捡回一条残命的秦初雪,竟然会是眼前的模样。
她哪里像是刚生产又重病熬过来的模样,不说那粉面桃腮一脸的春意盎然,仿佛被滋养得十分精细。
就说那白皙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以及那一头乌黑油光水滑的头发,说她这会儿去参加宫里的选秀,恐怕都能当场得个妃位回来!
萧婉婷又不是个傻子,见到秦初雪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瞧她看着自己目眦欲裂,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秦初雪笑得越发开心。
“怎么,没有如了萧姑娘的意,难产而死,萧姑娘似乎不高兴?”
她懒得和萧婉婷打官腔,反正沈怀瑾会帮她兜着了,她索性直接把话给说开。
而听到她的话的萧婉婷却瞳孔一缩,随即面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秦夫人这话,婉婷怎么听不懂?”
“秦夫人难产,跟婉婷有什么关系?”
秦初雪冷笑一声,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直接了当地说道。
“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装了,我不知道你怎么威逼还是利诱汪氏,让后买通了我家后厨的张婆子给为下毒的。”
“总之你的恶毒计划终究是没有得逞!”
萧婉婷却不慌不忙的挺起了脊背,继续装起了糊涂。
“秦夫人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
“什么利诱汪氏,什么买通张婆子,我压根就没有做过,秦夫人为什么会如此诬陷我?”
“你若是真有证据,那就拿出来,不要信口雌黄!”
她反而倒打一耙,指责起了秦初雪来。
但秦初雪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依然舒坦地歪在靠枕上,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才道。
“你不必在我跟前唱戏了,自打上次乞巧宴的事儿,我就看出来了,你那时候就想借着汪氏和庄雨琪的事,将我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