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吩咐，崔嬷嬷叫了莹雪去端吃食。
汤汤水水的面条加上青菜肉丝，秦初雪吃得狼吞虎咽的。
一大一小两人都填饱了肚子，崔嬷嬷抱着虎儿拍着奶嗝，陪着说起了话。
“对了，怀瑾已经跟我说了昨个夜里的事儿，张婆子一家怎么处置？”
想起昨晚生产的事，秦初雪还有些心有余悸。
若是沈怀瑾不说，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还以为是正常的生产。
崔嬷嬷犹豫了一下。
“这事儿主子爷办了，夫人还是少操些心，把身子骨养好才是要紧。”
大抵是怕说出来吓着她。
秦初雪没那么脆弱，又对这事儿有些耿耿于怀。
如今萧婉婷她奈何不得，一个张婆子她还能惩治一番，好叫心里头那股子气愤消解一些。
“嬷嬷就说吧，我这心里头膈应着也不舒服。”
见她这么说了，崔嬷嬷只得点点头。
“张婆子一开始是被主子爷派的人带去审问，她也算聪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还说是儿孙都被人拿住了，受了胁迫才不得不这么干的。”
“只是后来，舞蝶从她住的屋子里，搜出了一双金镯子，分量不清。”
“去金铺查了查来历，近日才出的货，也不是她盘的，想来她没说实话。”
秦初雪听明白了，立即让崔嬷嬷把舞蝶叫来。
等舞蝶来了，她问起张婆子的事儿，舞蝶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虽说被拿住了儿孙，可奴婢从旁人嘴里也打听了，那抓的是她三媳妇生的小孙子。”
“她本就不喜三媳妇出生贫寒，娘家更是还有个兄弟拖累，她三儿子年前中了童生，就生了其他的念头。”
“这不，事发前两个月，还把三媳妇撵回了家，扬言逼着儿子休了她。可三媳妇没犯七出之条，又给家里添了孙子。”
不等舞蝶说完，秦初雪已经气坏了。
“好歹毒的婆子！”
“她分明是想借刀杀人，将计就计啊！”
“那可是她亲孙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舞蝶很是认同地点点头。
“谁说不是呢！”
“只是眼下还要等追到指使她的真凶，所以暂时将她关在了柴房里，还没法将她送去衙门。”
秦初雪哼了一声，恼道。
“莫非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不成？”
“先饿一天再说！”
“回头把她干的这些事儿，都捅出去，好好给她扬扬名！”
“这样的恶婆婆，纵使她那儿子再有出息，也休想出人头地！”
听了她的话，舞蝶和崔嬷嬷意外地对视一眼。
“夫人这个主意好！”
“她既敢接了害夫人和小主子的活，咱们也不能叫她好过！”
“老奴这就去办！”
崔嬷嬷似乎也是正憋着这口气呢，立即就要出门去。
舞蝶忙拉住了她。
“嬷嬷且等等！”
“您还是好生生地陪着夫人，这种跑腿的脏活累活，哪轮得到您干？”
“只当是奴婢邀功了，奴婢跑得快，去去就回。”
秦初雪见舞蝶心疼崔嬷嬷，不愿她受累，自个儿揽下了这活，心里一动，倒是多少明白了她的几分言外之意。
“那就让舞蝶去办吧！”
“正好也跟墨羽交代一声，免得怀瑾那儿不知道，两相冲撞了。”
秦初雪想起了沈怀瑾提及的，舞蝶和墨羽的事儿，顺带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