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又不能查,那咱们怎么揪出那个歹人?”
“眼下夫人还在生产的重要关头,咱们越早抓到人才越好。”
玉叶没了主意,只能求助于崔嬷嬷。
崔嬷嬷何曾不想把人揪出来,可是那吃食从熬煮到送到秦初雪的口中,唯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也就只有在厨房了。
因为秦初雪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围着她和舞蝶,她们两个也是轮着守,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加上屋里能进得来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主子爷也黏得近。
以主子爷的警惕性子,更不可能让人有机会害夫人了。
越想,崔嬷嬷就越糊涂,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舞蝶却拉了拉崔嬷嬷的衣袖,附在了她的耳边提醒道。
“有没有可能不是吃食出的问题,而是装吃食的碗碟?”
“奴婢曾听宫嬷嬷说过,宫里头既然泡了药的首饰,埋了毒的花草都能害人,会不会有人预先将碗碟也泡过药,然后再晒干了放在厨房。”
“莹雪到底是个大丫鬟,做吃食亲力亲为,可洗漱碗碟,却不会亲自做......”
她话没说完,崔嬷嬷已经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是她大意了!
到底她只是跟在王妃身边的嬷嬷,何曾见过宫里头那可怕到无孔不入的手段?
加之舒二娘也说了,下毒的剂量很小,也对应上了碗碟不管怎么下毒,只能涂抹在表面,然后再晒干了用,溶进吃食里的剂量有限。
有了怀疑的方向,那么那些接触过厨房碗碟的小丫鬟和婆子们,便有了最大的嫌疑。
可是府上后厨人多手杂,特别是这种打杂的小活,很难时时刻刻地提防着。
那么如何锁定那个在碗碟上下毒的人呢?
一时间,崔嬷嬷再次陷入思索之中。
但如今的情景刻不容缓,她不得不再次看向了舞蝶。
舞蝶似乎在想到这个方向之后,就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在崔嬷嬷没有吩咐,而是看向自己的时候,继续说道。
“后厨的事儿,莹雪是有分寸的。”
“她从前在王府的后厨里当差,也管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大厨房,所以咱们不如把她叫来问问吧!”
舞蝶并不武断开口,她并不管着后厨,于情于理,这事儿还是由莹雪来拿主意更妥当一些。
听了她的话,崔嬷嬷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她立即吩咐玉叶。
“你先去找今天负责门房的管事,把府上所有进出过的人都点清楚,然后再把门锁上,谁也不许再进出。”
“然后再去厨房点个卯,看看今日当差的都在不在,有没有人顶班,有没有人中途离开。”
“我先同舞蝶回去和莹雪商议一下。”
玉叶还有些心有余悸,听了崔嬷嬷的吩咐,也知道今日这事儿的严重性,万万不能托大,所以重之又重地点点头,立即去办。
就在三人说话的档口,莹雪将面条送到了西厢房,搁在了桌上。
“二娘,嬷嬷让奴婢把面条送来,只是这面还有些烫,奴婢还撒了一把香葱,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吃,您帮我瞧瞧?”
舒二娘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扫了一眼已经洗了手,围好了蒸煮暴晒过的围裙,准备帮着接生的婆子,以及抬了两大桶热水进屋的一干仆从,冲莹雪点点头。
她走上前,也没顾忌什么,拿起筷子挑了一根吃进了嘴里。
下一刻,她皱起了眉头来。
“葱有些生,还是发物,汤也寡淡了些,得多撒点盐。”
随口说了一句,她给莹雪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