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她的描述里,她却是成了那个可怜的替父亲守着家业的女子,而其他各房的人,则成了盯着大房的豺狼。
“宋公子有所不知,婉婷心里苦......”
“哎~婉婷也不过是一个女子,也想遇见一个如意郎君,一起相夫教子,而不是与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听着她的话,沈怀瑾低着头把玩着手里还剩些许的茶水的茶盏,不置可否。
见她终于停了下来,一双美眸盈盈顾盼,仿佛渴望被安慰,被呵护的小女子一般看着他。
沈怀瑾终于放下了茶盏,却是明知故问地开了口。
“既如此,萧姑娘为何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你嫁了人,萧家的事便可以脱手,随他们去了,自然也不用再多费心思。”
萧婉婷被他这一番话,着实噎了个不清。
她之所以不嫁人,以他的聪慧,怎么会猜不到?
可偏偏他就说不接这一茬,装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模样。
萧婉婷心中气恼,面上却不表露,眼神反而变得越发哀怨。
“宋公子,我父亲身在病中,须得昂贵且数目不少的好药养着,这便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若是我撒手走了,我父亲该怎么办,难道指望那些整日只想将我们父女俩拆吃入腹的豺狼吗?”
“非是婉婷贪图权势,实在是顾念父亲,也心疼祖父,想替父亲守着大房的这点所剩不多的家业。”
说到这的时候,萧婉婷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儿。
若是一般的男子,此刻只怕已经心疼坏了,一心只想好好安慰她,甚至在她的泪光中,甘愿赴死。
然而,沈怀瑾见惯了这样的手段,或者说,他太清楚眼前的萧婉婷,根本就是在演戏。
什么样的眼睛透出的是真正的纯善?
沈怀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初雪的那双眸子。
那么清透,那么纯澈,一眼仿佛就能看清她所有的心绪,也能给她的眸子所传递出的情绪所感染。
哪怕没有言语,也能轻易明白她的心思。
那才是所谓的至臻至纯。
与秦初雪相比,萧婉婷的眸子里,藏着太多的算计。
倒映在她眸子里的自己的身影,都跟着变形和扭曲,显露几分狰狞。
所以,对于她的这些话,沈怀瑾压根一个字都不信。
而她之所以在自己面前卖惨,甚至谈及了自己的婚事,恐怕目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但转念一想,以萧婉婷的性子,要她不过第一次单独谈话,就透出自己的目的,似乎也不太可能。
“那你倒是真的挺为难的。”
“不过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不过是个外人,也没有什么资格置喙。”
“话说回来,不知萧姑娘请我喝茶,究竟所为何事?”
他放下茶盏,脸上挂着一副冷淡的面容,表现出对她的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