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如此,秦初雪心里的气也消散了不少,若非是汪氏仗势欺人在先,还对她喊打喊杀,那么她恐怕也不会鼓起勇气与之理论。
她自然知晓,江氏和庄雨琪未必就是真心悔过,若非她身后站着的是沈怀瑾,而眼前还有姜大人,以及姜大人都得罪不起的人在,那么结果也不会如此。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江氏和庄雨琪的磕头认错,也已经说明了她占足了理,也有着旁人无法轻易得罪的权势,这样就不会再有那些不开眼的人,敢轻易得罪她。
或许这就是沈怀瑾之所以明目张胆地为她撑腰的缘故了。
在汪氏不住的道歉声中,秦初雪反而看向了萧婉婷。
“萧姑娘,你看,江氏都知道自己错了,那么萧姑娘呢?”
“你又可曾知道自己错了?”
听到秦初雪明显幸灾乐祸地询问,萧婉婷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她绞碎。
然而,形势比人强,姜大人又发了话,这个头她也只能低下来。
但她和秦初雪之间,没完!
心中愤恨不已,萧婉婷依旧昂着脖子,只身子蹲了蹲,冲秦初雪说道。
“婉婷失察,又偏心于汪夫人庄姑娘,是婉婷错了!”
“婉婷自知此事实在荒唐,再无颜面面对秦夫人,婉婷先行告辞!”
她随便编了个借口,转身匆匆离开。
看她钻入人墙,消失无踪的背影,多少有些狼狈,也令在场的不少,知晓萧婉婷来历的人,议论纷纷。
她一走,秦初雪这才绕过了江氏母女,但也要求二人承担治疗舞蝶伤势的医药费。
庄贤忙不迭的答应下来,随后将汪氏母女赶回了家,又跑到姜大人跟前一个劲的鞠躬致歉,自责自己教女无方。
终于在这个时候,沈怀瑾开了口。
“事已至此,想必庄师爷的妻女也有所悔悟。”
“我夫人素来是个面慈心软之人,若非庄姑娘失礼在先,动手在后,汪夫人又向要了我妻儿的性命,想必我夫人也不会恼怒非常,这才替庄大人教导了一下庄姑娘。”
沈怀瑾将“要了我妻儿性命”几个字咬得极重。
任谁都听得出,他特别介意此事,甚至汪氏和庄雨琪已经跪下磕头道歉,他依旧耿耿于怀。
庄师爷自然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杀机,心下大骇,更是扑通一下给沈怀瑾跪了下去。
“误会啊误会!”
“那贱妇不过图个一时嘴快,她一个妇孺,如何敢有这样的心思!”
“纵使她有,下官也绝对不会任由她胡来的!”
“更何况有姜大人在,有天理王法在,就是给她十个八个胆子,她也不敢动尊夫人一根毫毛!”
庄师爷信誓旦旦,甚至赌咒发誓了起来。
见他被吓得冷汗直流,秦初雪有些不忍,又见那看到庄师爷也跪下的汪氏,吓得面如人色,她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然而,她没有开口替汪氏求情。
她虽然有些不忍,但是她也知道若非沈怀瑾的有权势傍身,又拉来了崔院正和周老给他涨势,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的夫人,也敢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所以她一点也不同情汪氏。
甚至,她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换做任何一个正正的农妇,恐怕就真的在劫难逃,遭了汪氏的毒手。
这毒妇此前要替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时,那使唤下人的架势,可是熟练得很!
就算她手里没有人命,但受她欺压的仆从丫鬟,恐怕绝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