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冷,仿佛浸泡在北极寒潭中万年的冰川。
一字一句,锋芒毕露,如同一把把寒芒闪烁的锋利箭矢。
萧婉婷见他竟丝毫不领自己的情,甚至一句对秦初雪的怨言都没有,竟还握着她的手,为她出头。
心中的嫉恨如荆棘般疯狂的生长,将她的心刺得隐隐作痛。
“宋公子,这件事到底是后宅之事,依婉婷拙见,公子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况且汪夫人一向与人为善,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地对尊夫人如此气恼,想来也是气急了才如此。”
“更何况什么打打杀杀的,也不过是戏言而已,今天大过节的,哪有见血的道理,不过是说出来吓唬人的罢了。”
“庄家每年都舍粥祈福,逢年过节也是上香礼佛,都是慈善人家,不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萧婉婷立即替汪氏辩解一番,随后扭头看向汪氏,冲她使了个眼色。
汪氏很是不情愿,狠狠瞪了秦初雪一眼,随后对萧婉婷抱怨道。
“萧大小姐是懂咱们庄家的,这么些年了,在这恭州城里一向与人为善!”
“可偏偏这小娼......秦氏实在欺人太甚!”
“我女儿不过同两个手帕交路过凉亭小歇片刻,她却出口伤人辱骂羞辱!”
“害得我女儿伤心欲绝,见着我后哭成了个泪人,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不过是来寻她讨个说法,她却动手打人!”
说罢,指着自己额头已经消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红痕的印子继续说道。
“瞧瞧,萧大小姐,我好歹这岁数了,也算是一位长辈了,她竟下得去手,可见有多歹毒了!”
“您不信大可问问周围的人,听听是不是这么回事。”
她话音刚落,庄雨琪还嫌不够,也咋咋呼呼的跳起来指责起来。
“萧大小姐,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从头到尾,都是这秦氏在害人,她牙尖嘴利,歹毒无比!”
“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一再羞辱我和两个小姐妹,我见她挺着个肚子,又是宋公子的夫人,不想与她计较。”
“可我长这么大,却是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这恭州城,大家和睦相处,何曾有人这般羞辱过我,可她一个乡野村妇也敢在您办的乞巧宴上叫嚣,非但是羞辱了我,更少羞辱了您,也更加没把咱们恭州城的各位放在眼里啊!”
庄雨琪不嫌事大,一顶顶的大帽子给秦初雪扣了下去。
一时间,周遭也议论纷纷,看向秦初雪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舞蝶第一个听不下去了,她立即站了出来,走到了沈怀瑾的跟前。
“回禀老爷,庄姑娘说得并不属实!”
“明明一开始夫人在此休息,她们三人上前,夫人也礼貌地让了地方。”
“可谁知,庄姑娘三人不知羞耻,先是打听老爷的消息,随后在夫人一一回答之后,却又质问起夫人来,指责夫人拖累了老爷。”
“随后在夫人否认此事,并表示与老爷门当户对,老爷不会休妻后,居然不知廉耻的再次指责起了夫人,说夫人不配为老爷的妻子。”
舞蝶说完,又转身对着围观的闺秀夫人们昂首问道。
“敢问诸位贵人,庄姑娘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如此不知羞地当众提及一个已经结了亲的男子的名讳,难道就是对的?”
“随后又当众指责我家夫人不配为人妇,难道也是对的?”
“我家夫人不过反驳两句,她便觉得羞辱,敢问庄姑娘,究竟从头到尾,在羞辱我家夫人的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