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是到沈怀瑾那说一声,由他出来打发人,才勉强说得过去。
但沈怀瑾是老太太的孙子,是小辈,长者所赐,真要赶走人,还怕落个不敬长辈的骂名。
所以最好的还是这两个丫鬟能安安分分,与芳心和玉叶和睦相处。
两人说着话,慢慢地走到了沈怀瑾所在的厢房门外。
门虚掩着,秦初雪轻轻一推就向里打开。
沈怀瑾正倚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情慵懒地看着。
听见动静,只转了眼珠子瞧过来。
见是秦初雪,立即放下了书,站起了身迎了过来。
“可算舍得回来了?”
“才剥了几个橘子,就把我打发了,自个儿出去溜达。”
他语带埋怨,一双凤眸里只瞧得见她一人。
秦初雪被他瞧得又有些耳根发烫,瞪了她一眼,轻咳一声让开半个身子,露出跟进来的舞蝶,对他说道。
“我去了趟崔嬷嬷那,正巧也认一认老太太给的几个丫鬟。”
“喏,这是舞蝶,往后就在我屋里伺候。”
舞蝶立即跪下,给沈怀瑾磕头。
沈怀瑾敷衍地嗯了一声,摆摆手打发她退下。
“舞蝶是吧?”
“行了,爷知道了,以后这屋里头不经传唤,不要进来。”
“下去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从未从秦初雪的脸上挪开分毫。
舞蝶好似不重要的仿佛一粒灰尘,被他随手不耐烦地打发走。
舞蝶也识趣,立即起身,退走出了屋,将门带了起来。
屋里只剩下沈怀瑾和秦初雪两人,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秦初雪被他看得心麻,忍不住侧过头去。
“你盯着我瞧什么?”
“手臂上的伤还疼吗?”
沈怀瑾摇摇头,缓缓走到了她跟前,将脸都到了她面前,低着嗓音说道。
“伤口不疼,可是心里疼。”
“夫人都不愿意与我单独共处,叫为夫好是伤心。”
说罢,还自个儿捂着心口,一副难受心疼的模样。
秦初雪的脸颊也烧了起来,眸子也渐渐蒙上一层水波。
“你胡说什么呢,谁不愿意跟你共处了?”
“我好端端地给你拨橘子,你偏说那些有的没的,还......”
“你且安安静静看你的闲书吧!”
明知他这是在逗弄自己,秦初雪有些气恼,却偏生生不起气来,只能跺跺脚与他挪开距离。
沈怀瑾见她娇羞的模样,眼眉都染上了一层妃色,忍不住闷闷的笑出了声来。
他的小兔子着实可爱得紧,稍稍一逗弄,便难掩羞涩,分明两人是最亲密的人。
但他知道,凡事适可而止,逗弄过了,反而惹急了她,似方才一样躲开出去,反而吃苦头见不着人的是他。
也不知怎的,如今他的眼睛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她的身影。
莫名的,见不着她,心里就怎么都不踏实。
若是有事可忙倒也罢了,但一旦走个神,就会下意识地寻找她,脑子里也总是浮现她灿烂又纯真的笑颜。
好在她总是在他所能找到的地方等他,当他忙完了手头的事,便能与她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