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嬷嬷也在一旁偏头抹泪，一股离别的伤感在屋内弥漫。
许久，老太太停下了话，又朝秦初雪招了招手。
秦初雪走上前，站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顺顺当当地去，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就等着你们带着我的重孙儿回来。”
秦初雪立即用力点点头。
许是情绪波动大，又说了很多话，老太太的脸色有些萎靡，眼皮也耷拉下来，呼吸稍稍有些急促。
宫嬷嬷见状忙上前，抬起矮几递给一旁的大丫鬟。
沈怀瑾和秦初雪一起，扶着老太太躺下，将枕头放在她的脖颈下。
两人刚退开两步，宫嬷嬷为老太太盖上被褥，就见老太太的眼睛疲倦地闭了起来。
沈怀瑾和秦初雪对视一眼，齐齐放轻了呼吸，蹑手蹑脚地往外屋走。
不一会儿，宫嬷嬷也退了出来，三人走到了院子里。
“瑾少爷，一会儿老奴将人和东西一并送往沈府。”
“老太太既然交代了，瑾少爷还是先收下，免得老太太担心。”
“至于如何安置，还是瑾少爷自己拿主意。”
沈怀瑾点点头。
“放心吧宫姨，我醒得！”
“老太太这边就仰仗宫姨多看顾些。”
“我那儿养了几只训好的信鸽，一会儿送一批过来。若是府里有什么事儿，不拘大小，但凡跟老太太有关的，就劳烦宫姨捎个消息给我。”
“另外，周氏那边要是有什么不妥，宫姨可去平安街拂柳巷寻许家的许良帮忙。后宅不方便的事儿，他能处理。”
老太太不放心沈怀瑾，沈怀瑾又何曾放心老太太？
也事无巨细的同宫嬷嬷交代。
宫嬷嬷一边听，一边满脸堆笑，眼里的不舍不比老太太少多少。
等二人与宫嬷嬷告别，她一路将他们送出了王府，还久久地站在偏门里遥遥地望。
秦初雪放下帘子前，还看到她缓缓的挥手作别，眼泪便再也绷不住。
沈怀瑾见她伤怀，将人轻轻地揽住劝慰。
“莫哭了，咱们这一趟出去，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儿，总还能到奶奶跟前孝顺的。”
然而，秦初雪也不知怎的，老太太触动了她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哭得越发大声。
见她这般，沈怀瑾只得先将人抱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衣领。
许久，她已然哭得抽噎起来，好似上气不接下气，忙又吓了一跳的哄道。
“怎么哭成这样了？”
“眼睛还要不要？”
“再有，你这么个哭法，万一以后这肚子里的孩子学去了，成了个小哭包可如何是好？”
秦初雪本来还在伤心，听到他的这番调侃，却是扑哧一下冒出个鼻涕泡。
伸手捶了沈怀瑾一下，明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可偏偏她还真的担心上了。
忙不迭摸出帕子摸去了脸上的泪，人还一抽一抽的，却忍不住开口问道。
“真......真的......会学去吗？”
“若是女......女儿倒也罢了，是个男......男孩的话，岂不......”
她没说完，沈怀瑾已经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