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打扮,秦初雪十分惊讶,杜娇娇一点儿不与她生分,笑嘻嘻地挽着她的臂弯说道。
“一瞧你就是没经验的,穿得未免也太繁琐了!”
“今儿人多,要如我这般,想往哪儿钻都行,也不用担心落下头面首饰,平白多了损失。”
这话逗得女掌柜先笑了起来。
秦初雪也跟着掩唇偷笑,想来她往年没少来凑这个热闹。
喝了口茶,女掌柜告辞,杜娇娇便挤在秦初雪身边打量她。
“你清瘦了好些!”
“初五我还想着给定国公府递个牌子,去看望你,只是我二伯一家要来,又耽搁了去。”
“再想寻你,却说你已经搬回去了。”
“我不知你住在何处,手里的帖子都不知道往哪里递,这一回你可要好好留个信我!”
秦初雪没想到,自己与杜娇娇不过一面之缘,她却一直记挂自己,感动得连连点头。
“是我的不是,该给你早早去个消息的,不过眼下也不迟就是了。”
“之前我旧伤未愈,又有眼疾,你若见了我,难免难过的。所以眼下相逢倒也好,还能欢欢喜喜的在一起。”
两人好好叙了会儿话,外头忽然喝彩连连,将她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伸出脑袋一探,才知楼下早就占好了好摊位的杂耍班子,已经敲锣打鼓地开始上演起口吐火焰的好戏。
陆陆续续的,吆喝声,叫卖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秦初雪瞧着什么都是影影绰绰,放眼看去,方方正正的坊市里,棋盘交错的大街小巷,亮起的灯火连成了一条条的金色流光,时不时地有一辆辆奢华的马车,在人流的裹挟下缓缓前行。
这个世界,以一种梦幻般的斑斓,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这样的美景,秦初雪的脸上也带上了欣喜的笑容。
杜娇娇本就不是寻常闺秀,见楼下已然如此热闹,哪有不参与的道理?
她自幼跟随父母习了些拳脚功夫,虽不精深,但护着一个秦初雪倒也不难。
于是伸手牵住了秦初雪,作势就要往楼下冲。
这下急坏了芳心玉叶,立马呼唤着“杜姑娘”,脚步匆匆地追上去。
秦初雪想起了女掌柜的话,忙凑到了杜娇娇的耳边耳语几句。
杜娇娇想了想点点头。
“也好!”
“去年元宵我已经去过曲江河畔,那些个花灯的样式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好看的。”
“今年倒不如陪你一起去大相国寺,咱们一道去祈福放孔明灯,我也好给自个儿求个好姻缘。”
她不似其他闺秀那般避讳,大咧咧地说了起来。
秦初雪听得都替她害臊,忍不住捂着了她的嘴。
“这种话可不能叫人听了去,没得叫人笑话!”
“快走快走,免得去晚了又人挤着人。”
催促一番后,秦初雪帷帽也不戴了,同杜娇娇手拉着手一道下了楼。
前后有护院防着踩踏,左右有丫鬟帮着看顾,又有杜娇娇护着一二。
虽然前行艰难,但好在他们与人潮方向不同,渐渐地越走越松散,倒也不曾冲散。
等一路边逛街道两旁的各种摊位边走,一个时辰左右,一行人也到达了目的地。
大相国寺地势偏高,站在空旷的露台栏边眺望,大半个京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两人欣喜对视,一起携手欣赏起了一轮明月下,璀璨繁华的盛世京城。
看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放了孔明灯,杜娇娇就拉着秦初雪进了大相国寺求签。
说起自己的姻缘,杜娇娇一肚子的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