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君见她如此,只得无奈妥协。
“罢了,三年了,他已是你的执念。”
“走吧,咱们上去认个错。”
说罢,俩兄妹又匆匆追了过去。
沈怀瑾似乎故意要甩开二人,脚步加快。
秦初雪被牵着,却渐渐赶不上他,被他拉扯得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在青石板上。
又想起之前他们的对话,知晓他这是心里有气,也不敢出声,只得踉踉跄跄地跟着。
沈怀瑾的确是恼怒的。
三年前他第一次办差便是一件牵连极大的贪腐案,因为牵扯到整个洛阳的官员,所以他步步为营,如在刀尖起舞。
而作为洛阳的古老望族之一的何氏,不但在洛阳一带的名望极高,也与部分官员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联系。
为了破局,他特地放低姿态亲自前往何氏拜访。
然而,他足足在雨里等了两个时辰,却被晾在那里,最后被一个管家给打发了。
之后他又三次上门,何氏都待他极为轻慢,只因他生母早逝,周氏成了靖王妃后,原本庶长子的沈怀璋,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也更得父王喜爱,最有机会继承王爵。
而他似成了王府的弃子一般,顶多做个闲散的富家翁。
加之他的名声不好,何氏便瞧不起他,多有刁难怠慢,以至于那一次的差事,办得格外艰难。
所以这笔账他一直记着,在贪腐案落下后,他特地将与那何氏有关联的官员,拎了出来,使得何氏在洛阳的权势一落千丈。
那之后他也没再关注过何氏,不曾想这何家兄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而那何思情更是利用秦初雪这傻兔子,企图接近自己。
思及此,沈怀瑾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但另外还掺杂着一股莫名的酸涩。
他侧头,见秦初雪被她拉扯得极其狼狈,头上的发簪乱晃。
为了跟上他的脚步,更是挤出了一额头的汗。
沈怀瑾忽的心下一紧,立即清醒不少,停下了脚步。
秦初雪喘着粗气,滚烫的热气在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飘散。
松开沈怀瑾的手,她支着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只觉得后背黏糊糊的一团。
见他不走了,又好奇地抬眸看向他,眼里没有半分怨怼,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沈怀瑾一愣,心中竟生出些许愧疚。
“跟不上你也不说一声,我自会放慢些脚步。”
“还走得动吗,我们寻个地方歇脚吧!”
听到这样的关心,秦初雪面上长长松了口气,又扬起笑脸摇摇头。
“不累!”
“我知道怀瑾不高兴,多走一会儿没事的!”
沈怀瑾失笑,眼神越发的柔和。
他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兜帽上拍了拍,再次牵起了她的手。
“你既说我不高兴,那你可知为何?”
他主动开启了话题。
秦初雪扭头,看了看在后面落下一大截的何氏兄妹,回头想了想。
她知道答案肯定是沈怀瑾与何氏的旧事,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太想挑起他不愉快的回忆,所以便试探着改了方向。
“是不是气我把那何姑娘带来?”
“我也不知她本来就认识你,却还装作完全不知晓的样子。”
“我是在**园那边的阁楼遇见她的,她请我喝茶,我觉得她人不错,于是二人结伴。”
秦初雪将前后的事一串联,便知道这何思情是故意利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