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卫飞奔到了秦初雪跟前将人拦下,随后秦初雪便扭头朝他望了过来。
沈怀瑾站在书房的窗内负手而立,暖橘色的烛火在他身旁跳跃,高大修长的影子打在窗外,含笑看着她。
秦初雪心尖一颤。
面如冠玉的他,此刻凝视而来的眸子,如九天星河倾泻,流转在他的眼底,璀璨又深邃。
她的魂儿仿佛不受控制的,坠进了那一片星海里。
秦初雪呆立好一会儿,才在玉叶的提醒下收回心神,抬脚一步一步,朝他而去。
等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他俊朗无双的面容,也清晰地印在了她的瞳孔里。
“进来吧!”
他笑着颔首,秦初雪扫了一眼书房,却是有些犹豫。
沈怀瑾轻笑调侃。
“只当是你完成了主上交代的任务,回头立了大功,说不准还能得了天大的奖励。”
秦初雪大窘,却是越发的不敢进了。
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又沾了这破事。
沈怀瑾却不甚在意的哄道。
“无妨,该避讳的都已经收拾好了,进来吧!”
“外头风大。”
秦初雪伸长了脑袋,朝着偌大的书桌看了看,发现的确除了文房四宝外,并无纸张卷宗什么的,这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沈怀瑾的书房很雅致,入门是左右两扇高高立着的博古架,架子上摆着她看不出好歹的瓷器摆件。
左边书房的三面墙上,都挂着整整齐齐的书法字画。
右边倒是个茶室,暖炉上还热着一壶茶。
她一进门,沈怀瑾便伸手将窗户关上。
秦初雪环顾一圈后,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掌心。
察觉有些微凉,便将自己拢在袖子里的手炉,塞到了他的手里。
沈怀瑾没有拒绝,一手握着小巧的瓷手炉,一手牵着她走到了书桌旁坐下。
“到底是你拿回来的信,合该叫你知晓一二。”
“虽不知你那主上是哪一路神仙,不过手段确实了得。”
说罢,他将人抱在了膝盖上,将手炉重新放在她手中,闻着她身上带了凉意的熏香,揉捏着她柔软的小手缓缓解释起来。
“爷手里头有个要紧的案子,说得是东边贩盐的官船遭了劫,官盐下落不明,里头牵扯到了不少当地的官吏。”
“许是也跟京中的人有牵连,便有人想着法子要把爷拖下水,好叫上头收了爷的权柄,不能往下查。”
秦初雪不想听来着,可是沈怀瑾似乎完全不担心她往外说,反而把最要紧的关联给她梳理了一下。
“这信里头伪造了爷与东边落马的官吏私通,若是被搜出来,你可知后果?”
沈怀瑾说得轻描淡写,秦初雪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很糟糕吧!”
沈怀瑾失笑,丝毫没有对牛弹琴的不耐,反而又道。
“其实不然。”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们既估错了爷的手段,也没明白爷的依仗。”
见她一副懵懂不知,却又认真听的模样,沈怀瑾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罢了,于你而言,不懂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