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养育我了吗?”丽夫人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一向知道自己母亲的偏心,却没想到居然偏心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得来的,就算我再怎么挥霍,也与整个家族无关。你又着什么急了,若不是为了兄长你也绝对不会找我,不是吗?”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家族怎么就没有养育你了?”老妇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和自己的女儿相互争吵,“你能活到这么大难道不是家族的功劳吗?”话说到这里,老妇人可能是明白了,自己的女儿有了抵触心理,于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你可要知道,你的兄长和你不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宠着他的原因。你要知道,我们家族,你的兄长可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啊,对我们家族的意义不同寻常,你哥哥以往待你也不错。”
“不错?”丽夫人冷哼一声,她绝不相信母亲不知道兄长在家的时候总是让她吃残羹冷炙的行为,她早就看透了自己母亲凡事都只看着利益的卑劣行径,如今的争吵,也只是一时释放出了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气,她早就对自己的家庭失望了,现在,不过是更加失望而已。
这时,她已经不想聊下去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但是还是有着一股子火药味:“你不是说那崔家对我们也是毕恭毕敬了吗?现在又如何了?”老妇人之前的话是在吹牛,自己生为女儿又怎么看不出来,此时,怒气攻心倒也想嬉笑她一下。
而老妇人对这种拆台的行为非常的感到尴尬和恼火,气急败坏的就又要去扇自己的女儿,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呢?丽夫人早有防备了,她挡住了老妇人扇向自己的手。“你出去吧,以后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与家族无关,而你或是家族是死是活也于我无关了。”语气中满是失望透顶,隐隐还有一丝喜悦。
随后便有婢女低着头请老妇人出去,老妇人此时是骑虎难下,只能撂下狠话:“你给我记好,以后有的是你求我的时候,就知道窝里横!”
等到老妇人走后,丽夫人不再撑着,瘫软在了榻上,从未感到的孤独感席卷了她的内心。但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一切都将是自己的,丽夫人的心里就火热起来,她心里虽然清楚,自己再受宠会很难,但是一旦受宠,这后宫又没有其他人,就算不是皇后,也与贵妃无异了。
不过,“那公主狐尘,果然还是不能留着呢。”她眼中闪过阴霾,不知道想出了什么诡计用来爬上权利金字塔的顶端了。
跪在下首的婢女看着夫人熟悉的表情,条件反射的发着抖,害怕自己又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前几个婢女死相凄惨,她初来乍到可不敢丢了小命。可来不及了,那丽夫人眼眸一动,便盯住了她,顿时婢女抖得更加厉害了。
“你抖什么?”话音刚落,婢女就害怕的趴下了,面朝地。
“回禀夫人,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这天有些冷了。”
“是啊,是啊,天气确实是冷得很,这便叫人给你加点被子如何?”
当晚,这个初来乍到的婢女,才服侍夫人半天的十几岁的年纪,便被抬了出去,女孩子满身是汗水,显然是脱水而死了,接着从她的房中又搬出了十几床气味难闻的被子拿去焚烧了,没有一个人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说她不幸感染了疟疾,就不再说什么了。
话又说回来,狐尘晕倒之前婚礼尚未完毕,这会儿醒了,便有礼部的人来问,是否还要继续办下去,宇文撅虽然心里是想的,但看着狐尘这般虚弱的样子,也不忍心说是。只说,下个诏令就好。如今,内患已除,有没有很重要的事情,一有时间宇文撅就在狐尘的床前陪伴,倒成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