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渊本来是懒得搭理这个看上去就没什么好心思的女人,要是以前的他定然三言两语打发了。
可此刻他心里有火,一想到方才见到的画面,连与这个女人虚与委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说:“去审人了。”
赛雅此时一惊,面上却是笑了出来:“审……什么人,值得你亲自去吗?”这一句话算是给怒火中的男人浇上了一瓢冷水,这个女人死死咬住狐尘不放又这样害怕自己去审问,看来是另有隐情。
但他一向能很快稳住自己的心绪,眼睛半掩,干燥的眼球稍稍湿润了一下,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扯出一副嘲讽的模样:“怎么,一个杀了女王的人,又有想要杀了我的倾向,还害了我失忆,不够我去审问的资格?”
赛雅手紧了紧,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会呢?你是王上,我的夫君,整个蓬莱最尊贵的男人,谁你都能去审问。”
溟渊转过身子去,擦过赛雅的红唇——这粘腻的感觉,着实让男人觉得很恶心:“那女人实在无理,我要这个女人做我的女婢,日夜服侍本王,‘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而是天生的仆从’,我要让她明白这一点。”
赛雅有些紧张,取出帕子擦了擦手中的汗渍:“那也没有必要……让她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本王就是要亲自折辱她才能解我心头这股怒火,此番定要教她生不如死,否则郁气难消。怎么,女王的意思,倒是好像还顾及着当初的姐妹情深一般,舍不得我去使唤。”溟渊看着赛雅带着嘲讽说道,此时溟渊已经完全对赛雅说不上喜欢了,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的他才是他溟渊!
听了这话赛雅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她用无名指拂过鬓角,细细思索了一番答道:“这贱婢竟使你如此动气,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只是我俩毕竟是夫妻,看你这样在意一个女人我偶尔也会有些嫉妒的。”
话说到后面已是撒娇的口吻。一个生来强势的女人说出这番话已是十分违和,加之女人语调僵硬更使听的人感觉有些不适。
可溟渊是何等的忍性,还是装作夫妻恩爱的模样:“本王怎会使你难受呢?你若是不想,我就不再折辱这个女人就是。只是……心头这口气难消。”他故意顿一下又接着叹气,“女王是同意还是……”
“当然是同意了,你我二人又何必如此生分,我这就去调配侍女腾出个低贱婢子的位置出来。”话虽如此,赛雅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她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人,如今自己顶替了狐尘的身份,如果两人旧情复燃,那自己可就欲哭无泪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情况,狐尘是轻易动不得了,若是在王上的势力范围内除掉了狐尘那么溟渊会怎样看待自己,会不会怀疑,继而暗中查探?
倒不如将事情摊在明面上,好歹各方势力都不会有太大牵扯,但最后还是要上层保险。
此时赛雅心中动了许多的心思这么长时间的思考都尽收入溟渊的眼中——果然很多事和狐尘有关,把那个女人放在自己身边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溟渊才不会承认自己有什么私心。
两人各怀心思分开之后,溟渊去了朝堂,赛雅则回到了寝宫,她可没去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又一次开启了暗室下达新的指令:“暗,计划延期,不,简单杀死可太便宜她了,计划改变。”
暗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女王大人又是哪阵怪风让您老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大驾光临?怕不是您那个王上心疼目标又给从牢中接出来了吧。”
赛雅其实也有这个顾虑,但是比起狐尘的生死来赛雅更在意的果然还是江山和溟渊的爱,既然一切都在监控之中早死晚死都没什么区别。
暗观察着赛雅一会儿怪叫到:“哎呀,还真是,不是我说女王殿下这心可够大的,现在是处处从夫啊。”赛雅听了这一说法觉得心中更不是滋味,而且现在那失忆的溟渊还以为她是狐尘呢,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还两说。
但失信于溟渊终究不是个办法,赛雅看着面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培养了这么些年,暗杀人手法越发残忍这虽然令她满意,可表现出来的样子也越来奇怪了,闲下来没有任务的时候还会在指甲上抹点豆蔻,现下暗是又拿出矬子对着指甲比划:“看来啊,又得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