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一件事,朕想封溟王为摄政王!”皇帝语气坚定地说道,随即看向溟渊,“可好?”
“不好!”狐尘突然说出口,溟渊和狐康看向狐尘,狐尘心里咯噔,自己咋个说出来了?
“哦?太子殿下不希望本王做这摄政王,那本王就只能佛了皇上的好意了。”溟渊依旧慵懒的斜靠在禅木凳上,语气中带着丝丝嘲意。
“尘儿不许胡闹,”狐康怒斥道,然后转而看向溟渊,似有卑微地说道:“太子年幼不懂事,溟王多多包涵,以后还需要溟王协助太子。”
狐尘有些语塞了?为什么皇帝会如此讨好的和一个王爷说话?为什么感觉溟渊才是王,而狐康是臣?
只见溟渊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这才站了起来说道:“辅导太子乃臣之本分,皇上万万放心,本王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俗话说,宰相肚子能撑船,何况本王呢?”
“如此甚好,有劳溟王了。”狐康满意的看着溟渊,一脸的笑意让狐尘感觉到恶心,一个皇帝做到这种地步算不算很失败?那自己以后不就是傀儡了?
“若皇上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本王便回府了。”溟渊挑衅的看了眼狐尘,眼里充满了不屑,对着皇帝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狐康正了正色,严肃的看着狐尘说道:“太子狐尘接旨!”
狐尘听了怔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跪下接旨,好像古人都是这样的吧……
“朕年事已高,恐不能担任江山社稷重任,特让位于太子狐尘,着溟王溟渊为摄政王,辅导幼主。”狐康正襟危坐,声如洪钟的说道。
“父皇,万万不可!”狐尘彭的磕头说道:“易主之事不可如此草率,儿臣…儿臣还小,不能当担如此重任,望父皇收回成命!”
狐尘高声呼道,听的狐康心里一阵感动,连溟渊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太子狐尘可是重权之人,多次想要从自己手里收回兵权,怎么这次如此反常?
狐尘却在心里想到,若是做了这皇帝,那以后自己岂不是要在这皇宫里生老病死?而且还要做那溟渊的傀儡?更何况自己是个女儿身,万一暴露了,自己还能活吗?毕竟自己不是真的狐尘。
溟渊听了,轻声笑道:“太子殿下说的极对,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
狐康打量着溟渊,又看着狐尘,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站在一条路线上了?只是看了许久,狐康也没有看出什么。
“朕已经决定了,尘儿你准备一下,三日后实行登基典礼吧。”狐康不容置疑的说道,单手拉开凳子,隐约看着这位天子有些颓废,一只手撑着桌子,语气依旧声如洪钟地说道:“溟王请先回吧,朕还有些事情要与太子说。”
“那好,本王先行告退。”溟渊语气轻飘的说道,随即挥了挥袖角,转身离去,却依旧是一股傲气,仿若无人能入了他的眼,狐尘一阵心慌,这家伙以后来辅导自己?开玩笑吧?
狐康深邃的眸子打量着狐尘,似乎看透了一般,语气稍微温柔地说道:“尘儿可是怪父皇让溟王做摄政王?”
狐尘听了,虽然心里吐槽,但面子上还是不敢说的,只能说道:“儿臣不敢。”
“今日就你我在此,有什么话我们就敞开来说吧,日后,怕是没机会了。”狐康放下了皇帝的身架,走下了龙椅说道。
“儿臣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您身为皇帝,却要让着溟王?为什么要立马让位?为什么……瞒着我?”狐尘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也不顾什么礼节。
狐康听了,垂着眼眸静叹了一声,抬起头来,目光早已经没有了那往日的光鲜,带着浓郁的悲愁,语气略微无奈的说道:“溟王兵权滔天,而且我已经日渐古稀了,你也知道,我命不久矣,只是为了你和你母后,我不得不坚持住。”
狐尘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叱刹风云的人物,如今如此平静且无奈的和自己说话,为了自己的未来,做了这么多,即使是为了太子狐尘,但受益的是自己,所以还是难免有些感动。
狐康顿了顿,看着狐尘的眼里闪过一丝内疚,“溟王也可以帮助你,稳固朝纲,而且溟王对皇位毫无兴趣,自然不会威胁到你,何况你身边还有清风,我也很放心。尘儿,我对不起你啊!”
狐康说着,老泪纵横,听得狐尘忍不住鼻子一酸,连忙说道:“父皇,不要这样。”
“是父皇的错啊,这么多年了,让你一直顶着男儿身……总是以冷傲示人,四面楚歌,面临着暗杀,父皇却无能为力,不能给你和你母后一个太平盛世……”狐康有些失声了,狐尘看着狐康,心里更是一阵悸动,哑着嗓子说道:“父皇,我会准备一下的,我会好好的护着我天狐的每一块土地,爱着我天狐每一个子民。”
“尘儿啊,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狐康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狐尘,心里一阵唏嘘,尘儿真的长大了啊。
两人就这样哭了许久,直到魏公公来敲门说是皇后娘娘想见太子,狐尘这才离了御书房,抬头望去,天似乎有些阴沉。
狐尘随着魏公公一路来到皇后宫内,人依旧是原来的那些个儿人,只是殿内更加冷了点,狐尘看床榻上半盖着被子的皇后,急急上前去,正打算帮皇后盖上被子,突然手被握住。
“母后……”狐尘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而握着她的手也是更加冰冷的皇后,心里涌上一股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