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他为甚要见我?”绣蓉又惊又喜。
鸾蟾就扯个谎子。“大概,是听说了你的美貌。你可是交了好运了。”
绣蓉半信半疑。
她虽日日拿丫鬟出气,但心底还是很快活。为甚?就因为叶阿田的容貌毁了。女人,总是极易嫉妒比自己好看的女人。
就算照水怜悯,不嫌弃,但她不信了,他能这样一辈子地熬下去,对着那张丑脸?
“你快快随我去。”
鸾蟾等不及了。
可笑这顾绣蓉不知道是上刑场,执意要打扮一番。“若不装扮,我也不能见人的。”她又起了攀附的心思。虽不是处子之身,但所幸还生得美貌。要真让鹿辞看上了,可比你呆在这儿强?于是扭过身子,喜滋滋地梳洗。
鸾蟾也就等。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绣蓉终于出来了。
鸾蟾看着她大红的褂子,满头的簪子,笑了一笑:“走吧,大皇子肯定喜欢。”心里却道:这副盛装,瞧着也和那入殓的尸首无甚两样。也好,杀了她后,可直接入棺。
绣蓉坐上轿子,鸾蟾前头骑马。
到了鹿辞王府前,鸾蟾下马,忽从马鞍下取出一把长剑,倒叫绣蓉大大一惊。“你见大皇子殿下,为甚还要拿剑?”
“习惯了。”鸾蟾嗡着声音。
绣蓉头一回进鹿辞的府上,难免好奇。看着豪华的府邸,只让她想起康王府,心里失落。不一会儿,鸾蟾领着绣蓉,就到了鹿辞单住的小院。
鹿辞喝着茶,算算鸾蟾也该来了。
到底这鸾蟾,敢不敢杀他的爱妾?
鹿辞嘴里发出一声变态的微笑。
“大皇子……”
他放下茶盏,刚一睁眼,鸾蟾就到了。
他的身后,果然跟着一个盛装的年轻女子。鹿辞没见过绣蓉,不知道她什么来历。只一眼,他倒觉得鸾蟾的眼神儿不差,这个小妾果然生得有几分姿色,只是眉眼阴鸷了些。
如此……鸾蟾真舍得?
不过,看着鸾蟾手里提着的长剑,他是要来真格的。
“绣蓉拜见大皇子殿下。”顾绣蓉盈盈跪拜。而后,她便要说出自己乃照水亲表妹一事,意显身份高贵。
鹿辞点了点头,再喝口茶,看向鸾蟾:“鸾蟾,你动手吧。”
动手?
绣蓉一愣,什么意思?
鹿辞站了起身,他可不想让殷红的鲜血喷溅了一身锦袍。
“是!”鸾蟾一咬牙,看向绣蓉,“绣蓉,实话告诉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死期?
绣蓉愣住了,这是鸾蟾和自己闹着玩?好好的,自己为甚就要死呢?且还死在大皇子的府邸上,也不嫌忌讳?
她还笑了笑:“鸾蟾,你在胡说吧?”
“我会胡说吗?将你杀了,方显我心里,除了大皇子,再无别的紧要。当然,你也非我心里紧要之人。看剑!”
鸾蟾不想废话了。
这是鹿辞让自己杀的,横竖自己不担责,他也无什么心理压力。
绣蓉慌了。鸾蟾这神情像是来真格的。杀了她,对鹿辞表忠心?她又不是鹿辞的敌人,鸾蟾的敌人,何以当这个冤大头?绣蓉不服,大大地不服。
她后退几步,仰着头,指望鹿辞能够听见,大声辩争:“大皇子,大皇子殿下,鸾蟾要杀我,是您同意的吗?”
无人答应。
但鹿辞就在楼上。
这小院小厮都不在,院门也关上了。
近日鹿辞注视不顺,那相士告诉他:唯有杀个女人,埋在指定的小桥底下,方能改运。
鹿辞迷信,听了信了。
他不过要借鸾蟾之手,兵不见刃地杀个女人。
绣蓉更慌了,更扯着嗓子叫:“大皇子……大皇子……奴家到底犯了何错,怎地一来就得死呢?”
鸾蟾不想让鹿辞久等,以显自己心软。
一手扯住绣蓉的衣襟,一面将长剑对准她的颈脖:“休要叫嚷,让你死就得死。死了,也好早点超生!”
绣蓉就和鸾蟾拉扯,咬他的手。
“你是玩腻我是不是?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哪里就该死?又凭什么让你杀死?”一径说,一径往外逃。
鸾蟾哪容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