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鼻腔流血眼冒金星。
鹿辞没叫他停。鸾蟾顿了顿，只好再打。
这啪啪的声音，吸引的王府内的小厮都驻足偷瞧，一个一个掩住腮帮笑个不停。这也太丢份了。好歹这鸾蟾也是堂堂王爷的儿子。怎地这老王爷一薨，他就不能自个儿撑起来呢？虽说他袭不了爵，但到底贵胄出身，和平头百姓大有不同。可见他混得这狼狈相儿，倒霉相儿，实在是辱没了祖宗。
鹿辞不肯继续打了，到底他不傻。
这不停地揍下去，他是自个儿打死自个儿。
鸾蟾哭丧着脸儿，连滚带爬地：“大皇子……大皇子您再给我机会。实在不是我无能，是照水那秃驴重来的不是时候。他……他竟像知道我要作甚，故意地盯梢我，不然……我怎会回回失手？”
这辩解无用。
鹿辞压根不听。
“大皇子……我要不跟着您混，我还能跟着谁混呀？这没了您的庇护，照水将我逮去，便要将我剥皮抽筋的。我不想死，我就想活着……大皇子，要不我就跟着你，当您的奴才，您的小厮，给您端茶打水，提尿壶……”
这“尿壶”俩字一出，底下的小厮们再也憋不住了，都笑喷了。
鸾蟾也不在乎了。
“大皇子……只要您收留我，真的，我给你做牛做马伺候您……”
鸾蟾说的哀哀戚戚，不明真相的人，见了真的动容。
鹿辞就叹了气。这天底下不要脸面的人也多了，鸾蟾和他们比起，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也罢，也罢！且看在如此忠心的份上，倒是给他一个活路。
鹿辞就幽幽叫了一声：“起来吧。”
鸾蟾一听，屁颠屁颠儿的，也就利索爬了起来。
“我这是给你第四次机会了，真正你破了我的底线。和你这样的，我无话可讲，唯有叫你给我投名状。”
“投名状？”鸾蟾不解其意。
“是呀，投名状。你次次行动失败，次次让我伤心。好歹，你将你所有的，交出一些来给我。与我，也算是弥补。”
“将我有的交出来？”
鸾蟾思虑，自己有的，鹿辞也都有。自己有啥，不过几间屋子，几个下人，一些银子田产。这些都不值钱，鹿辞要的肯定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鸾蟾，你交出你一个贴心的人，然后当我的面杀了。我就再信你一次。”
“找个人杀了？”
在鹿辞看来，鸾蟾行动屡屡失败，皆是因为心太软所致。比他能力更差的，还在他身边混着的。但跟他混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鸾蟾心狠吗？
当然。
除了很之外，他是蠢。
“大皇子，您真的要我杀人？”
“怎么？与你……杀人还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此前你没杀过人？”鹿辞颇不满意。
“我到底要杀什么人？”
“心爱之人。”
“大皇子，我没什么心爱之人。”
“呵呵……你……可有小妾？可有中意的丫鬟？尽管抓过来，提剑杀了她。有女人祭旗，日后你必事成的。”
还有这说法？
鸾蟾半信半疑。
小妾？丫鬟？如今他的枕边人是顾绣蓉，那么……就将顾绣蓉抓来？
舍得吗？
鸾蟾撇撇嘴儿，有什么舍不得的。顾绣蓉他又不想娶来当老婆，不过暂时的粉头。什么表妹不表妹的，血亲不血亲的，后头撂去。
“大皇子，我身边有个女人。现在我就回去，将她拽来，一刀结果了。”
“嗯。”
此番，那顾绣蓉在鸾蟾屋里正拿着鸡毛掸子训斥丫鬟呢。她自认为受了大苦，非得拿丫鬟们撒气儿。鸡毛掸子竟是折断了十来个。
丫鬟们大气儿不敢出。
门吱呀一声响，鸾蟾回来了。
绣蓉丢下鸡毛掸子，喜滋滋地迎了上去。她的心里，真的将鸾蟾当丈夫待了，又给鸾蟾卸衣服，又给他倒茶的，引擎备至。
鸾蟾却是神色复杂。
他对绣蓉，到底不是一点情意没有。毕竟滚过床单，鱼水之乐，露水鸳鸯，说快活也快活。
不过，既然大皇子下了命令，这投名状非交不可！
他低了低头，对着绣蓉：“告诉你好事情，大皇子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