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恨不得捂住鼻子,想找个地方呕吐。
那顾绣蓉也瞧出来了,更是哭天哭地地叫委屈,咒骂阿田。“表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该可怜我,疼惜我!”
她这熏天的臭气,真的将清岫弄分心了。
仅仅后退一步,就让鸾蟾寻到了机会,瞅到了空子。
他更佯装发怒:“你个贱人,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你要哦自寻死路,我能有什么法子?罢罢罢,今儿我就不对付阿田了。我先将你杀了。你就是个祸水,只要见着你,总没好事!”
绣蓉不知鸾蟾的诡计,心口更委屈,更要哭叫了。
她瘫坐在地,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更一跃而起,疯婆子一样地要夺清岫手里的长剑。清岫不妨,长剑滑落在地,绣蓉快速捡起,握在手里。
清岫愣住了。
鸾蟾却是得意哈哈大笑:“表妹,速速将剑递给我。刚才,我耍了花腔,不过故意与你斗嘴儿。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顾绣蓉也愣了愣,方明白鸾蟾的用意。
鸾蟾抢先一步,夺过绣蓉手里的剑,反对着清岫:“没想到吧?清岫,我早说过,你就是一个笨蛋,十足的笨蛋!你这辈子,除了做小伏低,不会有啥出息的!你不是替照水卖命,就是当他的奴隶。以后,还要替他死!你说你多蠢,那么些天了,玺宴的尸首一直没找着,可不就死死了吗?那照水是想自己当太子,可他够格儿吗?没了玺宴,太子怎么着也是轮到鹿辞当,横竖不是照水。你跟着照水,没前途,啥都没有。”
鸾蟾挖苦嘲笑清岫是一头钻进了死胡同,再怎么也不能出来了。
清岫不语。
玺宴是死是活当然不能告诉他,半个字也不能泄露。
绝不能。
他除了一把长剑,没带别的利器。
现在,是他处于不利形势。
“鸾蟾,休要胡来。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敢杀我,不过吓唬吓唬我。是呀,照水糊涂。这些,我也劝过,但他总不听。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受了他的蛊惑,就不能再回头找鹿辞殿下了。要不,两头不是人呀。如果有一天,我跟着照水,不幸死了的话,这也是我的命。我认了。”
鸾蟾就嗤笑鄙夷:“这些,和我说有用吗?今儿个,我不杀你。但我得带绣蓉走。还有,叶阿田也一并带着走!”
“不行!”
“叶阿田不是你的女人。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不瞎。”
“嘿!你这人,合着刚才说的话都是诓我玩儿哪!”鸾蟾又激动起来,认为清岫不实诚,狡猾。
“叶阿田你不能带走。我来岛上,就是为了护她。既答应了照水,我便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这些话,清岫说得铿锵有力。
鸾蟾火了。
他舞着剑,情绪激动:“我说,你是真的逼我动手么?我好意留你性命,你不要不知好歹!”
“鸾蟾。其实,即便你有剑,也未必能赢了我!”
他想起了不周道人教授的无影剑。那无影剑并非真要双手握剑,只需拿一根柳条,或者桑枝,口念剑术,便能迎敌。
“红椹,给我摘一根柳条,我有用!”
清岫嘱咐红椹。
红椹赶紧去折。
鸾蟾好奇了。折树枝干啥?有用么?长剑劈下来,柳条即刻砍成碎片。清岫犯起傻来,还真傻到家了。
“鸾蟾,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剑,所谓无剑胜有剑!”
什么?
什么鬼?
鸾蟾眨巴眨巴眼儿,又想耻笑,可还没回过神来,眼前两道绿色寒光,直面扑来,差点戳瞎他的眼睛。清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鸾蟾手里的剑,重新夺了回来。
当地一声,为免再犯疏忽,他干脆将长剑扔到了院子顶上。
清岫单手,已然将鸾蟾制服。一只脚,死死踩在鸾蟾的脊背上。鸾蟾受不了疼。可又不甘求饶。他能对照水求饶,对清岫却是万万不能。
不远处的菜田,那仨小厮依旧低着头,不徐不缓地锄草。
前方不管闹出了多大动静,在他们眼里都视无物。鸾蟾两个小厮已然看出点儿苗头了。这仨人,分明被下了魇术。
他们倒也算忠心。还救啥人呀,还捉啥人呀?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他们是鸾蟾离开康王府外头招募来的,因得了鸾蟾一点好处,还算有良心。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对着清岫跪下了。“这位爷爷,还请放了我家主人。他和爷爷您没有过节,为的就是找一个姑娘。听着话里的语气,您和我家主子也是故交。既如此,不如就高抬贵手放了的好。”
二人咚咚咚地磕头,不来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