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辞就怒斥:“胡说八道!我父皇还好好地在皇宫,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么?还不给我掌嘴!”
这唬得顾三魂儿飞飞,连甩了自己三十个耳光。
“行了,你退下吧。以后给我记住,事情不能乱做,话不能乱说。”
顾三退下后,鸾蟾就哭丧着脸:“大皇子,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回,我若不将叶阿田带至您的面前,我提头来见!”
这样的话,鹿辞听多了,相当不耐烦:“鸾蟾,若较起真,你这头也掉了好几回了!若再派你去,更显得我鹿辞无人可用了!你还是回去继续喝你的花酒,别在我这儿碍眼了!你不臊死,我都要臊死了!”
鹿辞拔腿就走。
不料鸾蟾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大皇子,我承认,我没用,我窝囊。可我是真想立功啊。您就行行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就一次!我发誓,若这一次再有闪失,我……我真的不活了!”
鹿辞不得走,就想踢鸾蟾。可看着鸾蟾死皮赖脸的样儿,活脱脱像自己养的一只癞皮狗。鹿辞哈哈哈地笑了出声。
他这一笑,鸾蟾更毛骨悚然。
“除非……你给我学几声狗叫,我便再与你机会?”鹿辞弯下腰,提醒鸾蟾张口叫“汪汪”。
“啊?学狗?”
“怎么,不愿意?不是说让你作甚就作甚的么?学几声狗叫,就不乐意了?可见,你的忠心都是假的!”鹿辞用扇子狠敲了几下鸾蟾的头,头顶鼓起几个大包,鸾蟾也不敢嚷一点疼。
“我……我愿意!”
鸾蟾也是豁出去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鸾蟾跪在地上,仰着脖子,叫的有模有样的。
那外面几个轮值的丫鬟,真以为主子屋内有一只疯狗,都吓得面色惨白,等着主子怒骂。但听着听着,她们发觉这并非狗吠,却是个人。
鹿辞就满意了。
他踢了踢鸾蟾的屁股,喝令:“起来吧!还是那五名侍卫,依旧和你一起去。你们一起被捉过,一起受过苦,也算同患难的兄弟。我且与你说好了,再不将叶阿田捉来见我,非但你这脑袋不保,你的身体也得五马分尸了!”
“是是!”鸾蟾如临大赦。
说来,还是那红椹不谨慎。
她驾船离岛,到江岸上采买,泄露了口风。无意中告诉了别人,药王岛主有个孙女,名叫叶阿田。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江岸各处,本就有鹿辞安插的眼线。
这耳风,就传到了鸾蟾那里。可对此,他半信半疑。叶阿田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爷爷,还是什么药王?大概是假的,铁定是照水弄来迷惑他的。不上当不上当,坚决不上当。
鹿辞不会去小岛看个究竟。他命人将鸾蟾叫来,此类危险之事,就令他干。
“大皇子殿下,您这消息可靠吗?”
这几日,鸾蟾没闲着,城里城外,郊区驿站,各处寻找。他也是不信了,区区一个弱女子,还能将天翻了?
正因为不可靠,所以叫你深入去试探试探。”说罢,鹿辞甩给鸾蟾一张绘好的地图。
鸾蟾硬着头皮接过。
在他的想象中,那药王岛,一定各处机关埋伏,稍有不慎,便会丧了性命。鹿辞拿他当猴儿耍,拿他当试验品。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后路走了。
“是!”
鸾蟾带着鹿辞配给的五名侍卫,行走数夜,真的到了江岸。极目眺望,真的看到烟雾渺渺的江中,有座若隐若现的小岛。
叶阿田就在岛上?鸾蟾的心里还是十分狐疑。
他和几个侍卫商量了一下。为不打草惊蛇,夜半时分在船头挂上灯笼,悄悄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