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岫就红着眼睛:“我真要放弃了阿田?”
“那可不?跟我学。阿田也不是天底下顶顶的绝色。咱们跟着鹿辞,事成之后,何愁没女人?只怕,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你呀,别太痴情。干大事儿,眼光就得放长远一些!”
鸾蟾继续拍清岫的肩膀,装老练的过来人儿。
将玺宴捉回去的,是他。鸾蟾受了鹿辞的夸,脸上很有光彩。可玺宴逃走了,鸾蟾又挨了鹿辞的骂。骂过之后,鹿辞却又安抚他,说自己性情使然,发泄过了,也就忘了,万万不要记挂在心。
鸾蟾随便鹿辞揉捏。
已然无退路走了,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
鸾蟾已是死心塌地。
怀着莫名心思,他想将清岫拖下水,将他拴在一条绳撒上。
那清岫就咬着牙,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好!那我告诉你,我知道阿田的去处。”
“你知道?”
“不错。她在离云都二百里的江心滩。我和照水决裂后,也曾住在那里。”
清岫的话,令鸾蟾大大惊喜。“是么?那你赶紧带我去,越早越好。若让她听得了风声,逃了,那就不妙了。”鸾蟾对捉阿田有种变态的执着。他要对付照水,阿田就是照水的命门。
鸾蟾已然等不及了。
“也罢。我既告诉了你,想你定会告诉大皇子。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带着你了。”
鸾蟾很不满:“啥叫硬着头皮?一旦捉住了阿田,咱们就有豪宅银子,还有官职,好处多多。只怕你以后见了真正中意的女子,只会笑现在傻。”
二人果然一路到了江心滩。
牛黄已从云都回了。他没吃闭门羹。红玉见了他,还送了他许多东西。牛黄又高兴又讷讷,不敢受。红玉还恼了。“你送我东西,我收了。我送你东西,你如何不收?再说,这些衣料簪环也不是你的,是我送给阿田的。”
牛黄说不好意思叫红玉破费。自己的东西,不过现成水里的,不值钱。这些可都是真金实银。
“叫你收,你就收。要不以后别来了!”
那牛黄一听,只好收下。走之前,红玉又叫人给他备一桌饭菜。牛黄吃饱喝足告辞而去,心里对红玉的眷恋又添了几分。
清岫和鸾蟾赶到江心滩,正值黄昏。
清岫站在江堤,眺望以前住着的屋子,还感慨了一番。
“到底,那林子后头,哪处是阿田的屋子?”鸾蟾更不耐烦了。
清岫却又喃喃:“哎呀,我走时,这橘子林也没长多高,怎地半年不见,一下窜出这许多?”
“你唠叨林子啥意思?赶紧地,带我去捉她。”鸾蟾急吼吼地。
此番,清岫已无法了。
阿田啊阿田,休要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清岫带着鸾蟾走到阿田的门前时,牛黄正带着玺宴去江边捞蚬子。暮春时节,江边潮水总是易退。一退潮,水边就现出许多肥白的蚬子。将蚬子捞回去,和韭菜烧汤,鲜美无比。
牛黄和玺宴去的地方有点儿远。
阿田正在院子前浇丁香花。丁香花又叫晚饭花。晚上开放,黄昏头上给它们浇点儿水,保管花朵儿绽放得更大。当她转过身,还没抬头时,就意识到了不对。
她的面前,有两个长长的影子,是男人的身影,不是牛黄和玺宴的。
“阿田,我的阿田姑娘……哈哈哈……咱们又见面了!”鸾蟾先开的口。乍一见了阿田,鸾蟾还有些小激动。阿田没死,还出落的比以前更有风韵了!
阿田一惊。
那边厢,清岫慢吞吞地开口了。“阿田,照水呢?”
他想试探试探,照水有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