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顾绣蓉被我赶出去了。鸾蟾也是。我不会让他们再有伤害你的机会。”
阿田转过身,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照水的情意,她已知道。
他心未变。她情依然。
“你早点休息吧。”阿田转了话题,将房门关上了。
照水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回到西侧的小屋,阿田熄灭了灯盏,坐在床沿,心里纷乱。
脑中,又想起在虞山,和照水缱绻的那个下午。
大汗淋漓,大汗淋漓。
不想了。睡吧,睡吧。
但一想起照水就在身边,阿田便觉得说不出的安逸,笑容又变成甜的了。
月亮升至中天。
天上还有烂灿的星。
屋里闷热,阿田推开了轩窗,让月光的余晖照进屋子里。她的脑子里,又在盘算,明天该做什么早膳、午膳,让照水和玺宴吃得尽兴?
这个小屋,她收拾了后,也当作闲暇时候的书房。
她也写字、练字。
清岫逃离后,她也想去集市摆张书案,帮人代写书信。以她的水平,代写书信足够了。可犹豫过后,她觉得还是算了。有人愿意找她,她就写。摆摊不摆摊的,是其次。
窗子开后,她闻到了墙根下淡淡的丁香的味道。很香。尤其在这寂静的深夜,香气渐渐变得浓郁,充溢着她的鼻翼。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有些惊异。来人的脚步真轻。
她知道是谁。
来人将门关上了,就着淡淡的月光,坐在床边。他的眸子清亮如水,他的眸子热烈如火,他的眸子像要把她深深吸进去……
“照水……”
阿田困难地嘤咛了一声,照水就抱住了她。
无声无息。
但又胜过千言万语。
浓郁的丁香花也充斥着照水的鼻翼。墙角的蛐蛐儿鸣叫起来了,似乎还有鸟叫。半夜的鸟叫,格外动听格外缠绵。
木床也有声音。吱呀吱呀。
可牛黄打制时,明明很结实的。
阿田示意照水气力小一些。她已然是脸红到了脚脖子根了。
想抗拒的。
但想想又放弃了。
何必伤他的心?
再说,此番是温柔二度。
不同的是,之前她是被下了药,身不由己。现在不同,是完完全全地自愿。
就是自愿。
若她表现出一点抗拒,照水马上就会正襟危坐,正人君子地坐怀不乱的。她突然想看看照水坐怀不乱的样子?不不,还是算了。他当和尚时,整日都坐怀不乱,她看多了。
后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觉得很累、很累。
如何不累?
清晨时分,她才昏沉睡去了。忘了该做早饭,忘了午膳的安排。
忘了玺宴。
忘了一切。
是照水先起床的。
起来后,又去玺宴房内看他一回。他仍在熟睡。照水上前摸了摸他的脸,关上门。院内堆积了一些柴火,照水便将袍子束起,寻了斧子劈柴。
木柴都已晒干,劈起来很容易。
他将干柴堆放一边,又取了一些放在灶屋。
阿田也在酣睡。
都是自己不好,力气使得太过了。
阿田毕竟弱女子,一时哪里吃得消?
今晚万万不可了。
且忍、且忍。
照水想给阿田和玺宴做点特别的。看着橱柜里现成的面粉,不如做面条?面条养胃,阿田也吃,玺宴也该喜欢。
面条汤里加上萝卜丁子、蘑菇、青菜、打进几个鸡蛋,看着就不错了。
只是玺宴还在长个,还需吃点有营养的。
阿田有的都是素菜。
篮子里还有一些茨菰,一些青豆,一些细碎的虾米。不如,将茨菰和青豆剁碎了,拌上虾米,裹上糯米粉,炸素丸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