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宴摸了摸肚皮儿,又自叹一声:“我可是受了大苦了。若再饿上三天,只怕真要饿死。”
他如此说,只叫阿田心酸。
他跟着阿田,到了堂屋,果然看见满满一桌子的粥菜。玺宴抓了一个饼子,张口就吃。
“当心烫!”
“不烫!”玺宴又咬了一口。
我阿田就给他剥鸡蛋。
玺宴这顿早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阿田担心他吃撑了,帮他摩挲肚皮儿,玺宴就笑。
那牛黄也偷偷过来瞧了瞧。
一大早,阿田就嘱咐他:还得去云都一趟,告诉照水,将玺宴太子接回。
牛黄吃了阿田烙的饼子,喝了一壶水,拔脚就去了。
“阿田,我还能吃,我没饱呢。”玺宴还想喝豆花。
阿田真不让他吃了。饼子是玉米做的,喝了水,腹涨,不利于消化。
“中午再吃。中午我给你包虾米馄饨,很鲜的。”
玺宴想了想,果然就不吃了。阿田来院子前儿剁馅,一边细细问:“太子殿下,这次你又是偷偷从宫里溜出来的?”
玺宴大摇其头。
“非也,非也。”
“那是为甚?”
“我就是被鹿辞骗了。鹿辞可恶。到底我年小,心思单纯,容易上当受骗。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教训我深深记住。”
阿田一听,便知事态严重。
鹿辞是玺宴的皇兄,云国的大皇子,这个阿田也知道。
怎么?他竟是被鹿辞害得至此?
玺宴就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待说到自己如何挖了个狗洞,如何凫水,如何躲在船上挨饿……听得阿田大不忍啊。
究竟玺宴身份尊贵,身为皇子,却遭受平头百姓也不曾遭的罪。
阿田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太子殿下,我已叫牛黄去云都告诉你照水哥哥了,很快他就来接你了。”
阿田以为玺宴会高兴的,会欣喜若狂的。
岂料,玺宴却十分淡定。“何必如此匆忙?鹿辞见我逃走了,定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就要让他着急。”玺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诈死。
装作诈死。
鹿辞以为自己死了,定然得意,定然熬不住,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
等他露了马脚,自己就有把柄抓了。
他越想越高兴,一高兴,就打起了饱嗝儿。
阿田很不放心了。
“太子殿下,您还是在院子前儿散会步,消消食。吃得太饱,中午馄饨该吃不下了。”
牛黄行走如风。
但走路毕竟没车快。
他赁了辆车,自己驾车。早上出发,黄昏头上,赶到云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当照水得悉玺宴果是被鹿辞捉住了,但已然逃脱,如今竟是逃到了江心滩,躲进了阿田住的屋子。照水简直不敢相信。
太巧合,太离奇……也太叫人痛恨!
鹿辞!残害手足,毫无人性!
他必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照水还是高兴。毕竟玺宴有了下落。
他更有理由去江心滩了。
若非玺宴之事,他也早去了。
江心滩,那是什么地方?
只要是阿田住的地方,那就很美。
阿田有一双神奇的手,她能化腐朽为神奇,化荒凉为繁盛。
话说中午玺宴并未跟着阿田吃馄饨。紫兰热情,早做好了饭菜,特地请阿田过去。玺宴也要跟着去。阿田就告诉紫兰:这小弟弟是自己一个远房亲戚。
“牛黄呢?”
“他有事儿出去了。”
玺宴跟着阿田串门子,中午又吃了肚皮溜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