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
照水没来。
阿田很是失落。她并不知道玺宴失踪一事,更不知道照水为寻玺宴,焦头烂额,人瘦了一大圈。
三天过后。
这一日小雨。
江边缓缓驶来一艘小渔船。江心滩附近常有渔船出没。有渔民在村子边拿鱼虾换米换油,已是常事。因天下雨,这艘小渔船的主人,撑着伞,走到阿田屋子门口,问她可有新鲜的菜蔬?
自打栽种了橘子树,阿田就喜下雨。
橘子树一沾了雨,长势喜人。
走在密麻的树地里,阿田有种满足的喜悦。虽然树还得等数年才能挂果,但她真的满足。
阿田边卖边送,小渔船主人手里的篮子,就塞得满满的了。
阿田是个热心肠,又递给渔船大嫂一个大南瓜。渔船大嫂连夸南瓜大,煮了吃肯定香甜。
一会儿,雨停了,阿田就在屋门口纺线。
都快一年了,还未寻得观音蚕茧,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阿田深深一叹。
难道,在这世上,观音蚕已然绝迹,将成为传说了么?
天黑了。
阿田回屋,点上灯,继续纺线。
纺车咿咿呀呀作响,搅动着她的心,也更不宁静。
照水说过要来的。
她一直在等着。可他来了,阿田说出口的话,依然是婉拒,语气依然淡漠。
她永远处在矛盾中。
想狠下心,可又狠不下心。
想干脆一投扑进照水怀中,就当他的影子吧,当个小女人吧。到底又不甘愿。
她的心零碎纠结。
差不多是半夜了。
她纺绩的也累了。一起身,就听见厨房有动静,窸窸窣窣的。阿田以为是老鼠,叹了一叹。天热了,老鼠也多了。住在江滩附近,什么都好。就是老鼠虫子多。
阿田轻轻推开门,手上提了一个老鼠夹。她惊呆了。屋里哪有什么老鼠,屋内一角,分明是一个人!
一个小人!
就着窗外的星光,阿田发现这是一个孩子。
孩子正蹲在角落,手里抓着一个红薯,狼吞虎咽地大嚼。
阿田呆了一呆。
既然是个孩子,并非盗贼,也不是老鼠,她就不会紧张了。
这孩子哪儿来的?灶屋昏暗,阿田看不清他的脸。还是不要惊动他。莫如,轻轻出去,到牛黄屋子前,将牛黄叫过来。
阿田悄悄出了门,牛黄的屋子就在后头。
牛黄屋里亮着灯,还没睡。
阿田过去叩门,低声叫唤。
牛黄正躺在**,脑袋里胡思乱想,想来想去,都是红玉那张俏脸。听了阿田叫唤,一个骨碌爬起来,披了衣裳出来。
“阿田,这么晚了?有啥事儿?”
“牛黄,我屋里有个贼。一个小贼,是个孩子。”
“贼?还是个孩子?”牛黄来了精神。
“是啊。屋子昏暗,看不清他的长相。先和我去看看吧。”
“好。”
牛黄点了蜡烛,和阿田一前一后的,进了灶屋。果然那小贼还在。他吃完了东西,蹲在角落里睡觉呢。冷不丁地,牛黄就将蜡烛放在窗户沿儿,灶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