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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盈盈粉泪(1 / 2)

府里上下看着鸾蟾如此形容,有忍着笑,也有熬不住躲在树底下笑个不停的,更有笑趴下的。

没错,照水就是发泄。失去阿田的深沉苦痛,别人哪能知晓?偏偏鸾蟾撞在了刀口上!他当然要拿鸾蟾开刀!再说,他已忍耐许久,真的忍不下去了!

照水温和,但也深沉内敛。深沉的人一般不轻易发作。一旦发作,那也是凌厉的。

发泄过后,照水又变得压抑。

每日的话语极少。除了对玺宴。

阿田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出发点都是好的。那么谁错了?当然,也不是阿田。不过……照水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怨气。

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我对你有多好,你知道,你知道!

一刹那,照水犹如父亲云翼附身,当初的云翼也是那般地猜测照水的母亲诗音。

那厢绣蓉,却是加快了对付阿田的脚步。

她就想阿田死。

只有死了,她才心安。

绣蓉已然走火入魔,没半点人伦了。

这几天,她乔装成男子去了云锦院,可什么都打听不到。她故意说要一个新来的姑娘陪酒,但老鸨说没有。绣蓉不干了,更是说出阿田的名字。老鸨略有吃惊,但仍说没有。

绣蓉憋住气,想着阿田是不是有人罩着。

牛老鸨精明,猜测到了绣蓉的用意,反而试探她:“我说,公子,您开口闭口的阿田阿田,您和她难不成认识?”

绣蓉一时不语。

牛老鸨久经欢场,看出绣蓉女扮男装:“公子,屋子热,您该脱下外衫,卸掉鞋靴,坐在榻上。”她想瞧一瞧绣蓉的脚。女子的脚踝,总是小巧。

绣蓉就很紧张,担心露了馅。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牛老鸨就皱着眉头,嘴里说道:“公子,何必急急地走呢?下次再来呀!”心里却在狐疑:那个叫阿田的,听牙婆说,是得罪了什么人,拐了来卖的。这女子如此关心,可又一副不怀好意的架势,到底是哪路神仙?

绣蓉总算寻到了机会。

她去了几趟豆腐村,将地形摸熟了。

每天天不亮,牛黄准时挑担沿路卖豆腐。豆腐村的人,家家如此。沿着不同的路途叫卖。谁也不抢谁的生意。

这个时候,最易对阿田下手。

出去的,都是精壮劳力。留在家里的,都是妇孺老人。

这一次,她要快很准,不容有半点闪失。

夏日一过,便是初秋了。

阿田早早起来忙碌。忙洗衣,忙种菜,忙点卤。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也想通过忙碌还减轻心里对照水的念想。

思念,真的折磨人。

越是抑制,越是想念。

天又下起了雨。初秋的雨,特别多。

阿田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提着篮,走到小河边,低头洗黄豆。黄澄澄的大豆,照水曾比喻说像刚出生的胖娃娃。他还写了一首诗。可惜当时阿田还不识字,不懂他写的什么。她只是笑,娃娃是人,豆子是吃食,这么就像了呢?

现在一看,鼓鼓的豆粒真的像憨厚的小娃娃们。

阿田抬起头,透过迷茫的水雾,心里涌过万千难言的情愫,自言自语:“照水,你可好?你,一定要忘了我!原谅我不去找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你会幸福的。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很快你就能忘了我的。”

无人应她。

她清洗完了豆粒,雨点子更大了。

转身走到小路旁,凄清的雨雾中,就有两个女人,肩并肩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两个女子,一个瘦,一个胖。她立刻认识了她们。

刹那,阿田想逃。

也是在刹那,她脑中轰然作响,明白自己被卖,除了絮娘一人作祟,背后的主谋更是绣蓉!二女拦住了她。

绣蓉冷冷地:“叶阿田,咱们又见面了!”

“你要干什么?”

“呵呵……我要干什么?我要你死,你可愿意?”

阿田站定,靠在一棵树干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还能向上回那样,将我弄进妓院,我便万世不能翻身吗?”

绣蓉倒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猜也猜得到,我有脑子。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