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帮你。”红玉重重地握了握阿田的手。
阿田便凄然道:“我的确想离开。我是被身边的人陷害了。”
阿田被卖进妓院,康王府的人一概不知。他们半信半疑的,真当阿田卷起包袱走人了。但清岫和牛黄十二万分地不信。阿田就算无路可去,也绝不会走了老路。回她老家,那是自寻死路!
阿田的离开,定有蹊跷。
那清岫未寻着双喜的下落,又见阿田不告而别,种种事情掺杂起来,令他起了疑心。这头一个要问的,便是绣蓉。清岫总觉得:双喜被卖,阿田辞别,都和她有干系。
这一日,绣蓉正对镜梳妆,听说清岫来了,就冷冷一笑:“他就是来寻不是的。阿田不见了,他像掉了魂一样……呵呵……你们就说我病了,躺着呢。”
说完就命人关门。
清岫已经闯了进来。
“顾绣蓉,康王府只有买人的,从没有卖人的!双喜疑心伺候你,勤勤恳恳,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一定要将她往章台勾栏卖?阿田走的那天,恰好我和牛黄不在府里。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但言辞激烈,且还随身携了一把剑。刷地一声,他抽出利剑,往绣蓉的梳妆台上一扔。这吓得身旁伺候的丫鬟惊叫连连。
绣蓉还是冷笑:“我卖我的丫头,与你何干?莫非……你和双喜那丫头也有不干不净的地方?至于阿田么,有书信为证。我与她非亲非故,她要去哪儿,那是她的事。她走,或来,那是她的自由。没错,我虽然嫉妒她,平日也多有看不惯她,但我还不至于下作到做什么手脚!难道,你认为我还会杀了她?”
顾绣蓉故意捡难听的说。
这反将清岫驳的一愣一愣的。
“你不会杀了她,但你有别的法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行!”清岫还是不甘。
顾绣蓉就毛躁了,站了起来,一下将剑尖儿对准了自己的颈脖,嘴里叫嚣:“你是不是要我死呀?那我就自证清白给你看!我发誓!我顾绣蓉要是弄了阿田一根毫毛,我就被雷公打死,被电母劈死,你可满意?”
清岫被她唬怔住了,神情就显得犹豫。
顾绣蓉就叹口气:“我知道,你喜欢阿田。这下她不见了,你失魂落魄,不知怎样才好了。还是我给你出主意。你先去虞山找找,再去她老家。她不认识多少地方,多半就在这两处徘徊。”
“好!顾绣蓉,你最好别诓我!一旦让我察觉到不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要你的命!”这才大步离去。
那绣蓉就摸着胸口,连喘了好几口气。
絮娘过来了。绣蓉喝退丫鬟,与她低声说道:“这个清岫,其实好蒙骗。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表哥。阿田活着,与我就是一个大.麻烦,总是要她消失了在这世上,我才能永久地安逸。”
那厢,牛黄已然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街上找了几个晚上。不待清岫多言,已然收拾行囊连夜朝着虞山出发了。
牛黄嘴里喃喃:“照水将军,是俺不好,俺没能保护好阿田。不管她是被劫了,还是自己跑的,都是俺的错。”
阿田一出事,照水就连在那一日打了好几只碗。
他的左眼皮儿,也直跳个不停。
偏那一日,他处事稳妥,边关百姓称颂连连。一切俱顺利。但照水就觉得精神萎靡,浑身上下一点儿不畅快。他的心,也莫名地揪成一团。
“阿田,你在云都到底好不好?我已写了信,很快你就会收到。我想,你在府内一定呆得甚好,可为什么……我却这么般受?就好像,就好像……你已经离我而去,且心里也在深深地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