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妃?照水听了,眼神一凛。
他弯下腰,刚想嘱咐玺宴几句话,就见云翦身边的一个贴身太监过来请他了。“将军,皇上等您呢。”
照水只好松开玺宴的手,轻声道:“你且自己玩会。”
云翦召见照水,当然是有要事。
不外乎,边关又出了骚乱。朝廷重在十三州派去了州府官吏管辖。但还是各种乱。云翦便命照水为钦差,巡视边关,将各种繁琐事宜安抚解决了再回。
边关之事,从来都是大事。
拖延不得,疏忽不得。
“照水,我只信任你。我信任你,如同信任你的父亲。”
云翦又止不住地咳嗽。入了夏,他这嗽疾,越发严重了。有时,竟咳出血丝来。这令云翦伤悲。他幽幽然地告诉照水:“或许,我活不过今年冬天。这就是命。哪怕贵为皇帝,也逃脱不过生死轮回。”
照水不语。
云翦就叹:“我知道,这是沐家的冤魂在召唤我。究竟,都是我之过。我是罪魁。我不死,他们在地下不会安宁。”
照水仍旧不语。
“只恐,我一人赎罪,仍是不够。沐家虽然昭雪,但我仍想寻到那个侥幸逃脱的孩子,给他封爵,让他读书。”
照水眸子微动。
不错,沐家虽然满门抄斩,但仍有漏网之鱼。
沐剑花一个最小的孩子,因生水痘,在城外医治,暂且没回,也就暂且捡了一条性命。
是为大幸。
“皇上,若能寻到,那当然好。我也在早,但杳无音讯。但愿,我从边关回时,能听到好消息。”
他重重一揖。
出了皇宫,照水心情十分沉重。要寻玺宴,他离了东宫,却又不知往哪处去了。照水只得回府,他有几句话要嘱咐阿田。
那绣蓉也得知了照水即将出行的消息,想了想,刻意备了酒菜,来与他盘桓。
绣蓉呆在墨玉斋,迟迟不肯走。
“表哥,你要等阿田是不是?别等了,她不会来的。”
“她不用等我。是我要去找她。”
照水想走,但绣蓉忙忙拦住,口中哀求:“表哥,且吃一口酒再走。这是我的心意,且莫辜负了我。”
照水不想喝。但瞧绣蓉皱着眉头,一脸的哀怨,瞧着可怜,只得道:“你只需安静在府里就行了。阿田那头,不用去帮倒忙。”
“我知道。我哪里会为难她?我只是想**她,让她知道,这田头的草,栽培成室内的兰花,不是容易的事。万事须知珍惜。”
照水纠正:“这和花草有关系么?我只爱天然,不喜培植。”
绣蓉更露哀怨。
但和壶里的酒,照水是非喝不得。她做了手脚。酒里掺了蛊虫磨成的粉末。她果然命一个嬷嬷出去找蛊婆。两条蛊虫,花了她二两银子。为验证灵验不灵验,她便在一只公猫身上做功夫。将一只蛊虫研成粉末,调和进猫碗里,那公猫吃了,嘴里不住地叫春,从屋檐窜到廊下,又从廊下跳到林子里,各处寻母猫。
“表哥,我不耽误你。喝了这酒,就去找她吧。”
她殷勤看着照水。
照水心系阿田,一时未想许多。接过酒杯,仰脖喝了下去。
照水喝完了,绣蓉就骨碌着眼,试探问:“表哥,滋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