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皱着眉。
“我不来的话，还要看着你继续再错下去吗？”
“你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那些小孩子你明明那么疼他们就没有想过他们患病有多难受吗？那么多孩子，被家里处理掉的，有多少城里面还有几个正常孩子了，你有没有想过海棠，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管家想对李海明出手，仿佛又在忌惮着什么。
罗小瓜想恐怕忌惮的就是白海棠。
白海棠看上去对李海明竟然像是有情的。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有没有意义也不是你说了算，滚开！”
白海棠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可还是没有对李海明出手。
“海棠，你现在是真的疯了。”
“不就是得了异食癖吗？我们找大夫好好治也就是了，为什么你要做这么多事来，这城里的小孩子哪一个不是你真心照顾过的，当你对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点不忍吗？没有一丝愧疚吗？”
白海棠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推开了李海明的手。
“我不忍，我愧疚，谁对我不忍了？”
“我也是个孩子，我为什么要被安排生这样的病？”
“凭什么我要经历那种苦痛，你见过那些人对我的眼神吗？他们看着我就像是在看怪物，我的爹娘也是如此活，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全是拜他们所赐，可他们呢？”
她越是笑着，越是显得无助。
“本来也应该有正常的童年的，我也应该是在父母的照顾下好好长大的，如果不是他们，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也以为我能够治好，我以为我能够忍住和你成亲以后，我以为我也可以有正常的生活，可是谁能想得到呢，没有人救得了我，我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我自己的孩子。”
“可就因为这个病，我想生却不敢生。”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生下来的也会是这样一个怪物！”
眼泪在脸上流着，脸上又一直裂着古怪的笑容。
“你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能要孩子，我要怎么回答你呢？我不想让你发现，其实你的妻子是一个怪物，他们说我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而你呢，你现在口口声声仁义道德了，知道消息之后你不一样是要抛弃我吗？却连你也想要离开！”
“我是打算要放你走的，我没有想过要把你强行留在身边，可是他们担心你走了之后会走路风声，会让白家这百年的基业沦为一旦，让大家都知道白家出了怪物，所以他们把你软禁在了白府，软禁在了这个山庄里，说你因为科举失败疯疯癫癫，从此你也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我们两个总算是都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那一刻我心里面竟然是快乐的。”
“我就明白了，我需要同类，我需要这个世界上和我一样的人，这样就不会有人觉得我是怪物了，我就可以和所有人融入在一起了，再也不是被他们鄙夷的存在。”
“你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对付那些小孩？我只是在让他们变成和我一样的人而已，他们不是很喜欢我吗？我也同样喜欢他们，所以我们才能够成为同伴啊。”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白夫人的确是可怜，可是被他伤害的那些孩子们，难道就不可怜不无辜了吗？
伤害她的是其他的人，可他却把这些伤害全部都放在了这群无辜的稚童身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在做这样的事情。”
“后来我那对爹娘也死了，就更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了，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