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掌柜的心一横，干脆利落的说。
反正这个男人是刚才来的，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还不清楚。
只要他一口咬定了就是，这个男人又能说出什么来。
虽然言良穿的也是粗布衣服可是通身的气派，看上去却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显得这个拥挤逼仄的门口突然也亮堂了起来。
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幅画应当是放在门口这个小架子上的，我女儿才多高，怎么碰到这幅画的呢？”
言良将这幅山水画放到了原本的空的架子上。
“这……”掌柜的支支吾吾。
“我知道了，有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架子，导致画松动了，被这个这个木架刮到了。”
“是！是的！”
言良拿下那幅山水画。
走到老板的面前不着痕迹地瞟了一下掌柜紧张握拳的左手，“掌柜的，我想问一下您是左撇子吗？”
“我……我是，又怎么了。”
不知为何，店老板在言良面前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总感觉被什么强大的气势给压住了。
“那我想再问一句，掌柜的在不久之前是不是才碰过给画上色的水粉？”
言良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老板缩回袖子的左手。
周围的人都看出来，店老板一步一步被言良问着，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根本就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
“掌柜的不用管其他的事情，只要回答就可以了。”
“其实也不需要掌柜的回答了，我已经看到掌柜左边的衣袖上沾上了一点青色的粉料。”
掌柜的下意识的伸出手查看。
果然袖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些颜料。
“不只是袖口，掌柜的左手指甲里也有同样的颜料。”
“更巧的是我发现就在这道划痕上面也有同样的颜料，若是只有一处还可以算数，掌柜不小心粘上的，可是这一整条划痕里面都有这样的颜料，而且颜料的占比还比较均匀。”
问到这里围观的人都知道事情有反转了。
滚滚也抽抽噎噎停止的哭泣。
她好像明白了，爹爹是在帮她。
爹爹其实是相信她的。
“所以掌柜的为什么在这个画上画划痕的时候，你要用你的左手呢，用右手不就好了吗？”
将画给展出来，言良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胡说，我用的根本就不是左手！”
掌柜的被言良审视的目光盯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掌柜的就明白他是被算计了。
周围的人一片嘘声。
“很好，现在我们也不需要知道掌柜的是用哪只手了。”
“你，你……”
在众多人的围观之下，掌柜的臊红了脸。
“看掌柜的刚刚熟悉的样子，这种事情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我说店大欺客真是没说错呢。”
一套已经安抚好滚滚，看到掌柜窘迫的样子，语气嘲讽。
“这一幅画还值三百两？我夫君的这幅画不管是在立意上还是在笔法的控制上，还是整幅画的意境上，都比这幅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画也敢收三百两银子，掌柜的您还真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