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虞珠问的很认真，他目光落在对方淡色瞳眸上，有点问不出不罢休的意思。
云岫一愣，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最合适的解释，也不过是自小被利用的人生出了反抗的心思，而离开自小生活的义母身边，云鬼婆不仅恨他，而且似乎很是忌惮，忌惮到不敢上天井山的地步。
也许，不止是因为他身上的毒血，或许还有他可能拥有超过云鬼婆的能力。
独自一人占了个山头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人似乎只是一怔，就开口回道：“她想让我去杀人。”
说完一顿，似乎觉得不太贴切，又斟酌着说道：“她让我去杀巫族所有的人。”
这云鬼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从来和自己的本家不对盘，孤身一人生活在沼泽地里，性格孤僻诡异，最喜欢抓些小孩来试蛊，然后看路上谁不顺眼随手丢个虫什么的。
东虞珠凤眼微眯。“她让你杀人，你就跑了？她拿你试药的时候你怎么不跑。”
云岫摇头。“她救了我，还……抚养我长大。”
先不说他被抓到的时候是不是小孩子，单就这句话来看，他心中无比清楚那老巫婆目的不纯，即便如此，还是甘愿让她拿自己当试验品，却不会帮她去害人。
有点类似于，你救我一命，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但绝不会为你助纣为虐？
烈霏奴心下触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但也没多少人会守得住，云岫的意志很强大。
东虞珠眼眸深沉，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那你想出去吗？到集市上，甚至出北泽。”
他独自一人生活在天井山上，遭人驱赶是一方面，另外一个也是因为他不愿意无意间伤人，所以自那次之后，他便研制出了玄鱬胶，让自己的皮肤不那么容易被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