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珩没有精力再去应对他了,那会儿他刚刚对烈霏奴起了兴致,他需要防范一切。
澹台陵君有时候也自问,他不愿意随波逐流,不愿意看那些人虚与委蛇,所以自己就是个怪胎,为什么?复杂的人心在他眼里无可遁形,就变成了不容于世的人。
他刚到北澧时,路过一座小小的学堂,身前白墙黛瓦,脚下碧柳浮波,他看着数十只灰鸭悠然浮过,耳边是稚儿清脆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
里面站着的,是青衣长衫,面目温和的楚先生,那是他来到这个陌生国度的目标,他儿时短暂相处的玩伴,两个人相见的第一面,他便问他。
“你又如何知道,人之初,不是性本恶呢?”
对方回答他,此乃圣贤孔夫子所言。
连一句认真的解释都不给,看来对他们两人的久别重逢不是很愉悦。
怀中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对方把他推开了,澹台陵君回过神来,屋外还是绵绵的细雨,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自己。
没关系,不是所有宠物都会喜欢他的主人,他并不在意。
他起身,去桌子上捣鼓了些什么,那是他来时带的,一个精致的木制托盘,铺着柔软顺滑的红色软垫,几根三寸长的银针,一杯泛着异光的墨水。
“我首先要声明,这并不是刑罚。”
他捻起一枚银针,针尖闪烁一点寒芒。
“只是个标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