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的绳结被轻轻打开，楚之珩温柔的将缠的厚重的纱布层层揭开，久不见光的眼底终于透出了一丝光亮。
烈霏奴眼睫微动，正要睁开，却忽然又被遮住了。
男子一只大手放在她的眼睛上，干燥温热。“你的眼睛过于脆弱，还是慢慢来吧。”
说完，手指微动，渐渐离开，他甚至能感受到手心里睫毛的颤动，微痒，一直蔓延到心里。
就连烈霏奴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眨眨眼睫，眼前一片各色的光晕，她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模糊的轮廓，却还是被不怎么强烈的晨光照的眯了眯眼。
楚之珩想立即将沾了药膏的纱布裹上去，却被她制止了。
烈霏奴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她看到大开的门外，梨树上大片大片的雪白，而在这样单一的背景下，面前人那一头黑发便格外显眼。
青衣玉带，身姿超然。
她看不清，所以眼光更加直白，一双幽黑清润的眼，毫不避讳的直直看过去，却因为看不清而稍显茫然，眼尾一抹微红，看起来竟是比胭脂更艳。
“我觉得可以不用药了。”
烈霏奴“看”着他。停了吧。
那些药或许的确有用，但比起自然恢复，后者显然要更快，那些药反而阻碍了她的恢复。
楚之珩皱起眉梢。“可是……”
“不停地话，你走后我就自行解开。”
她也就在这人面前能如此任性了，澹台陵君有足够的耐心与她纠缠，她能卸下来一次，他一定会亲手缠上去十次，所以她打算从楚之珩这边下手。
楚之珩对她这般无理取闹无奈，如她所想，他的确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