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之珩就被砸了兜头的雪,漆黑的睫毛上也挂了不少,一眨眼便簌簌掉下一片。
无比幼稚的行为,同时也表示他心情不错。
楚之珩眨了眨眼睛,悬起的心稍微放了放。
……
一夜雪落。
自从失明之后,烈霏奴对于时间更是敏感,她看不到光线的变化,所以就更注意黑暗中时间的流逝,比如在院子里第一个下人开始活动的时候,她就知道现在是清晨。
然后有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将早已冷却的火盆换掉。
其实屋子里有地龙,一点也不冷,也许是为了照顾她这位伤者,所以特意额外烧了炭火,又怕炭火的烟气太浓发生危险,所以总有人隔一段时间就进来浇灭。
烈霏奴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屋内清寒,有炭火燃烧的啪啪声,更显得屋里寂静无比。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不是被禁锢的那种桎梏,而是四肢虚弱,提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连握起手指都艰难无比。
心头沉下,她无力挣扎了半晌,只落得了一身虚汗。
怎么回事?
零露很快自外走进来,她看着烈霏奴躺在**,只当她还在睡,将手里的药放下,准备等她醒来后在帮忙涂上,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零露。”
只听得一声虚弱的喊声,她连忙看过去,只见女子嘴唇微动,说出口的话却细弱蚊蝇。
“我动不了了。”
她心下一惊,“怎么了?”
她掀开被子,左看下看,各处都摸了一遍,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没力气。”
烈霏奴额头满是虚汗,她一直在暗暗使力,但都无用,就像是有气力,却使不上着力点,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