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冷汗瞬间渗透全身,女子面色惨白,许久,僵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你跟你父亲一点也不像。”
也许是气氛过于紧绷,也或许翟千音本来就想说些什么,他索性就地坐下,与烈霏奴一同靠在冰凉的石头上。
然后他顿了顿,又起身,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铺在上面。
“这山石太凉了,现在靠着吧。”
他的动作说不上温柔,尤其烈霏奴手臂余痛一阵一阵的,碰一下都疼,她只是惊讶于这看起来就霸道无比的男人,竟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我的父亲,他怎么了?”
烈如云并不是她的亲人,她只是继承了这具身体,脑海里所有关于亲情的记忆,于她来说,就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她感同身受,却知道这些终究不是自己的。
烈霏奴仰头望着被树荫遮挡住的星空,那些黑色的枝叶影影绰绰,随风摇摆。
翟千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比你父亲更强。”
除了异于常人的身体,更大的区别,在于两人思想上本质的不同,前者愿意为了大义牺牲掉性命,但他知道这个女子不会,她的眼神很坚毅,却也更冷漠。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死过的人才懂。
他很早就已经到达了澧京,晏锦泽的警惕心就差写在脸上,驿站周围布置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只是消息这种东西,若要有心,总会有许多种渠道。
烈如云之女拉棺归来,烈如云之女当街顶撞东虞公主,烈如云之女与人私通被赶出右相府,烈如云之女被委以重任,要去出云寨剿匪……
从凤阳战场归来,北澧平静的水面就再也没有平息过。